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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就这一个时辰,有多少人进宫来跟朕弹劾你晏督主豺狼冠缨,仗势横行,朕让你统帅黑甲卫统管枢密院,不是让你这个混帐东西视朝廷法纪于无物!”
安帝说到怒时,抓着手里的鱼食就朝着晏褚砸了过来。
那碾碎满是腥味的饲饵让得晏褚侧了侧脸,等回头时,垂眸低声道:“微臣知道陛下会护着微臣。”
安帝闻言险些被气笑:“朕砍了你脑袋还差不多。”
“陛下不会的。”晏褚声音温和,仿佛没看到安帝怒意,只是就事论事:“陛下若真要砍了微臣,何必跟微臣说这么多,至于朝中那些人,他们不服微臣已久,微臣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们也照样唠叨。”
安帝瞪他:“你既知道他们心思,还给他们借口?!”
他说话间将手里的鱼食罐子扔在桌上,旁边立刻就有宫人端着盛了水的金鳞纹铜盆让他净手,晏褚见状直接起身接过了那盆子,哪怕有水溅到了脸上,他也仿佛全然不知,只待安帝洗完手后转身取了帕子让他擦干了手。
外间有宫人送了茶具过来,晏褚接过后便放在桌上替安帝煮茶,安帝见他这般熟稔伺候的样子,心里头怒气倒是散了些,也没怪罪他擅自起身的事情,坐于晏褚对面皱眉道:“为什么突然去动阮家的人?”
晏褚道:“阮鸿与戾太子旧臣勾结。”
安帝睇他一眼:“少跟朕打马虎眼。”
阮国公府这事儿说大也大,阮鸿违逆先帝旨意调换逆犯,将本该处死的人偷天换日出来,这般大不敬说是谋逆也不为过,可关键是,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在位的是先帝不是他,戾太子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别说一个无甘紧要的逆犯之女,就算是戾太子还活着,那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阮鸿这事若不追究也顶多就是年轻时的一桩风流债。
晏褚为此就动用黑甲卫大闹阮国公府,还被一堆人抓了把柄,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安帝沉声说道:“戾太子早不成气候,你岂会为着这点事情就落人话柄。”
晏褚拿着茶匙轻轻拨弄着炉上的茶汤:“戾太子是不成气候,可那到底是先帝曾经下旨严惩的逆贼,阮鸿违逆先帝圣意,调换逆犯之女,其罪不能不罚,否则将来人人效仿,陛下威严何在?”
他面容隐在升腾的烟雾里,透出几分冷淡。
“况且,此事还与铖王和陆家有关。”
“铖王这些年看似安份,暗地里却与世家往来,跟皇后娘娘和四皇子也颇为密切,至于陆家更是仗着世家之首屡屡朝堂逼迫陛下,陆崇远奸猾不逊。漕粮的事情陆家太过谨慎,一时片刻难有进展,可若能就戾王旧事参他们一本,陛下也能够就此治罪,朝堂之上多少能松缓几分。”
安帝闻言眉心紧蹙:“你是说,阮家这事陆家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