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的脸红了又白。
霍远霖对待她总是那么随意，可能她对他的作用，只有疏解欲.望。
霍远霖看见她被酒水弄脏的手指头，攥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手帕一根根帮她擦干净了手指。
秦柠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来潮时施舍给她的温柔。
她总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爱。
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秦柠忍不住回想起来，有一年暑假前夕，最后一节体育课。
她经过国际班的窗外，风声将教学楼外的花树吹得哗哗响。
阳光灿烂，正好照着他的侧脸。
她最爱的少年，调皮的、幼稚的把自己的手腕和秦曦月的手腕用丝带绑在了一起。
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
霍远霖撑着脑袋，神色懒洋洋的，漂亮的眼睛藏着灿烂的笑意，就那样充满爱意看她睡觉。
教室喧嚣，他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叫他们都闭上嘴巴。
不要打扰秦曦月。
秦柠想起来心里又酸又苦，霍远霖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
可是明明她和霍远霖才是最先认识的朋友。
霍远霖亲口答应过她，会找到她，报答她。
后来他忘了。
也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秦柠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慈善晚宴结束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又饿的难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能吃。
秦柠想快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蛋糕，还能垫垫肚子。
上了车，她闻到了霍远霖周身冷淡的酒气，不轻不重。
霍远霖喝酒亦是点到即止，他不需要应酬，总归都是别人来求他。
秦柠被他抱在腿上，脸上渐渐升温。
霍远霖的手压着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沁入皮肤。
温凉又滚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欲.望。
秦柠的手不自觉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微微撇开脸，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霍先生，这是在车里。”
霍远霖挑眉，不以为意：“然后？”
她想说他从来不会在车里胡来，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秦柠垂眸：“可能是前段时间累着了，真的没兴致。”
霍远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直视，他也说不清楚心里那把莫名其妙的火从何而来，“秦秘书，我是买家，你是卖家，我说了算。”
秦柠脸都给气白了，她声音颤抖：“霍远霖，你会对秦曦月这样吗？”
会把秦曦月当成玩物，随意的处理吗？
几秒钟后，霍远霖轻轻笑了，他摸了摸她的脸，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温和，男人淡淡地问：“秦秘书，你和曦月比什么？”
他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捉摸不透，过了会儿，男人又轻描淡写的：“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晚犯这种糊涂。”
他说话总是会留三分薄面。
不会让人太难堪。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秦柠也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她不必和秦曦月相提并论。
因为——
她根本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