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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傍晚时分,我照旧扶着嫂子,让她靠在我肩上,我哥喂她喝药。
可喝了不到半碗,嫂子突然皱紧了眉头。
她身子猛地往前一扑,手捂紧了嘴,看样子像是想吐。
我赶紧拍着她的背帮她往下顺。
[嫂子,这药能治你的病,你可不能吐了啊。」
我不说还好,一说,嫂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药汤混合着血水吐了我哥一身。
我哥当即便暴怒而起,一巴掌狠狠地落到嫂子脸上。
「臭婆娘!给你两天好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说吧,举着拳头又要扑过去揍嫂子。
这可吓坏了我爹,赶紧拦住我哥,不停地让他「再忍忍!再忍忍!]。
嫂子本来就是半只脚踏上了黄泉路的人,又被我哥这么一打,当即便要不行了。
我爹叫我赶紧去请王秃子。
[无论如何,得熬过七天啊!]
这回我再带着王秃子回来时,嫂子已经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王秃子又是扎针又是放血的,急得额头都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最终,王秃子还是洗了手,对着我们摇了摇头:
[她怕是不成了,快则今晚,慢则明天傍晚前。
[还是赶紧问问,有没有什么话没说,心愿没了的吧。」
我爹又抽了几张票子,想塞给王秃子,王秃子却捂着口袋避开了。
[将死之人的诊金,我不收。]
王秃子一走,我爹顿时颓了下来。
养在我屋里的母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弄开门,跑了出来。
只它蹦到我爹脚边,立起身子来,两只前爪扒着我爹的腿,一双眼红得滴血。
我爹一见母兔子也哭了,他把兔子抱起来,似是在对自己说,也似在对兔子说: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就差最后一点了啊!
就差一点,你就能做人了啊。]
母兔子侧着头,盯着我爹眨了眨眼,突然从他身上蹦下去,径直往着我哥屋里跑
过去。
我和我爹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