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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必须认清楚现实。
因为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事论事,我在他的课堂上睡着了,两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为此道歉才是。
只是,我好像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他的粉丝实在太多,一下课就将他团团围住,我连他的影子都挨不到,更别提道歉了。
道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没有仪式感?
没有。
哪怕我想要有,现实也不允许我有。
此情此景,我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因为我终于意识到第一次在他课上醒来的那次间隙里,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而如果他今天没有叫醒我,我是不是又会再一次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出现?
我忽然有点感谢舒和,因为他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魏晋时,富贵者多服石药,皆称石发乃有热者。非富贵者亦云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富贵体。有一人于市门前卧,宛转称热,因众人竟看,同伴怪之,报曰:我石发。同伴曰:君何时服石,今得石发。曰:我昨在市得米,米中有石,食之,乃今发。众人大笑。
自取其辱至斯,我今羞耻不亚于此。
……
直到下一节快要上课,他的粉丝才终于散尽。
再没了障碍,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我身上。
我起身,他走下讲台。
我们之间隔着一排固定的课桌。
“舒老师。”
我试探的叫住他,希望他的风度可以允许我做最后的供述。
他停下脚步,看我,表情空缺,落在我眼里很有几分师长的严肃。
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他。
他不再是一个陌生人。
尽管我对他依旧知之甚少,但是他从叫醒我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一个陌生人了。
我不得不重新认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咬了咬嘴唇,捺住不安的心绪。
这间阶梯教室下节没课,此时很是冷清,只有他,我,还有寥寥几个上自习的人,可仍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可不可以请您移步到门外,我有几句话想要对您说。”
他点头。
一切都进行的顺利。
这大概是个好兆头。
《曹刿论战》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决定遵循古训。
所以站定之后,我几乎是立即就道歉。
“对不起,舒老师,我做错了,我不该在课堂上睡觉,不管有任何的理由,我都不该那样做,我没有任何不尊重您的意思,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批评,并且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我留心他的反应。
他定睛看了我几秒,说:“好。”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没有下文。
他就这么只说了一个“好”字,而后拍拍我的脑袋,走掉了。
我开启了所能开启的最大脑力,然而他留下的信息是团乱码,我根本无从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