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之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殷九龄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陆洵之：“……”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傅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殷九龄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傅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殷九龄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殷九龄的身上。
“老祖宗！”
陆洵之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陆洵之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薛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殷九龄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傅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殷九龄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傅而立惊诧，“薛姑娘……”
“噢，倒忘了。”
殷九龄目光扫过傅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你的医药费。”
她把银票放在桌上，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淡而有力，“这下，应该两清了吧！”
所有人：“……”
殷九龄一昂头：“我可以走了吗？
客栈的烛火很亮，少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昂头时，嘴角带着不屑的表情。
她还敢不屑？
傅道之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被点着了。
“殷九龄，这京城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能走的地儿，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殷九龄：“你要拦我？”
傅道之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不把所有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殷九龄：“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傅道之：“那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断了？”
殷九龄非常坦诚：“你不是他的心魔，我弄错了，所以香断了。”
“殷九龄。”
傅道之咬牙：“不是一句弄错，就能把事情一带而过的，你三番五次的戏弄我，还伤我儿子，这事……”
“老祖宗，你怎么了？”
陆洵之一声惊呼打断了傅道之的话。
傅道之扭头一看，只见老太太脸色煞白地盯着半截红烛，眼珠子一动不动。
“母亲？”
傅老太太半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