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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低声训了句胡闹,边边不依,最后耍无赖小小的一个盘腿坐在行李箱里,把那些刚叠好的小裙子都往外扔。
那她也不要去了。
外婆不乐意和她闹,戳开一瓶娃哈哈自己喝了起来。
边边看着……哭得更狠了。
老人捂着耳朵,只觉得自己把乖宝儿养得真好,听这声儿,嘹亮。
闹了许久别扭的小姑娘最终还是被爸爸带走了。
正值九月,丹桂香飘十里。
外婆站在巷口朝边边挥手,老黄狗趴在她脚边,没什么精气神儿,只是长长的一声嗷呜。
车上,边边跪坐着,伸长脖子看着外婆的身影一点点变小,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见老人扯着嗓子在喊:“乖宝儿,要听话。”
边边吸吸鼻涕,把小脑袋埋在臂弯里,眼睛酸酸胀胀的,又觉得外婆好啰嗦哟。
一旁的爸爸不太懂小姑娘的别扭,许久,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动作很轻,边边没忍住抬头看他,泪眼朦胧的。
“哭包。”
边边低头,手指绞着裙边,反驳:“才不是。”
还没等他们说上几句话电话便响了。
边边缩在一旁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圆溜溜的眼睛依旧固执的望着远处,直到连巷口的那棵丹桂树也不见踪影,她这才转过身子抽空看了眼打电话的爸爸。
有点吓人。
她年纪尚小,不懂常处上位者的气势和魄力,只觉得这个爸爸可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应该不会把她抱起来,然后拿扎人的胡子蹭蹭她的脸蛋儿。
边边有些失落。
身边的男人挂了电话,看着身旁的一小团,眉眼微凝,想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想妈妈了没?”
闻言,边边抬头看他,诚实道:“我每天都可以看见妈妈——”
停顿几秒,补充:“在电视上。”
爸爸笑了下:“那我们倒是一样。”
边边第一次坐飞机,可新奇劲儿远抵不过困意,她下了飞机就开始后悔,第一回上天怎的就睡过去了。
中途又听见男人说要带自己去见爷爷奶奶,心情更加复杂了。
爸爸有意缓和边边的情绪,主动找了好些话题。来来回回,边边听进去的也就是爸爸叫沈塘南这事儿。
边边小声念叨这三个字,她也就跟着音儿无意识的重复,压根不过脑子,念了好多遍之后,又突然问:“妈妈呢?”
沈塘南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一时有些出神,干净柔软,不太像荆禾。
等到边边又问了一遍,他才想起来回答:“还在工作。”荆禾最近接了个大女主的戏,忙起来他都见不着面儿。
点点头,小姑娘鼓鼓腮:“好吧。”
沈塘南看着边边,这种感觉很奇怪,小东西和你血脉相连,眉眼生动活泼又有些小局促。
“边边。”沈塘南叫她。
“啊?”
难得的,他有些紧张:“能不能,叫一声——”
“爸爸。”
吞吞吐吐的将几个字拆开,带着试探的意味,他担心姑娘会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