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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个。”他指了指立起来的望远镜,“它们相关的产权,基本都掌握在外国公司手中。我想做的,就是在那些被外国人牢牢霸占的领域,贴一贴我们自己的标签……”
当年的沈皎月被这话透出的强大自信所摄,下意识抬头看他。
昏昏的灯光下,她只看清了一个模糊的剪影,高大而挺拔。那人在零下近十度的气温里稳稳地站着,身姿舒展,给人以一种从容的坚定感。
在那个天文台上,沈皎月其实从来没有看清过玄景的脸。
可在梦里,他
的样子却从昏暗的夜色中清晰起来。挺拔的鼻梁,深深的眼窝,认真而诚恳的眼神……
他的存在之于沈皎月,就像是每个女孩子青春期时藏在心底的白衬衫少年。
就像是一个梦。
沈皎月心里漫上一股绵长的悲伤。
她一下子就分清了回忆与现实,慢慢醒了过来。
室内一片黑暗,夜色正浓。
沈皎月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在叮铃铃地响——有人找她。
电话是季承打过来的。
沈皎月看了下时间, 凌晨两点多。
这个点?
沈皎月接了电话:“学长,怎么了吗?”
“允白, 吵醒你了吗?”季承似乎很抱歉, “启年喝醉了,我正送他回去,你现在方便吗?”
沈皎月愣了愣才道:“噢, 方便的。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刚进小区的大门。”
沈皎月挂了电话, 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好半晌后,她像是忽然被惊醒了, 急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
莲山小区都是别墅, 占地面积不小。从小区的大门到她这边, 至少还得开个四五分钟。
虽然如此, 人也已经到家门口了。
沈皎月披了一件外套, 拉开卧室的窗帘。
盘山道上, 两束车灯正破开浓墨一般的黑夜,朝着山顶的方向来。
沈皎月急匆匆下了楼,开了大门。
庭院两侧的路灯正亮着, 将正屋通往大门的这一条路照得通明。
但人造的光到底敌不过自然的黑——再往远处看去, 高大的树木融于黑夜里, 只剩下一团团灰黑色的剪影。它们静默在黑夜里, 像是一个个正无声地望着她的人。
白天的莲山就已经过分清净了, 入了夜后, 这种清净就成了冷清, 隐隐还透着点阴森。
沈皎月曾经很怕这样的景象。但现在,她已经看得有点习惯了,甚至还能对着摇曳的树影自顾自想着事。
结婚近三年, 玄景从没有在非清醒
的状态下回过莲山。他当然喝醉过, 可A市这么大,喝醉的玄景要找个落脚地,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单单沈皎月知道的就有三处。
今晚他怎么会回来呢?
是季承做主的吧?
黑夜里,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再过不久,一束远光灯从远处慢慢靠近,最终停在别墅大门前。
沈皎月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