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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解个手。傅头你这一惊一乍的,害我把这泡尿都给憋回去了!”
解手还跑那么远,这刘鹏真是走到哪,都会煞风景。
但傅春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专程跑到这来解手?”
“稀奇咧,这月亮也不是你们读书人买下来的,还不允许我们欣赏咧?”
“欣赏?”
傅春竹笑道,“刘副手,月下对影独酌的古来有之,对着月亮撒尿的你倒是头一个。你也别瞒我了,是冯大人让你看住我的吧?”
刘鹏笑嘻嘻说道:“傅头,论起头脑咧,我确实是比不过你。不过,冯大人这么做,也是看重你嘛,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这队人还怎么……”
“那不就由你来带了?”
“哈哈。”刘鹏咯咯笑道,“傅头你可算会说个笑咧。”
傅春竹被他一搅后无心赏月,便和刘鹏一起回去。
远远却看见,在那盏摇曳的灯笼下,躺着一个人——是那个老头。
刘鹏纳闷道:“这老头怎么睡在外面?”
傅春竹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向屋里冲去。一片沉寂,再没了他离开前,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地上落着一盏油灯,他拿起油灯照过去。
昏黄的灯焰下,只见他的手下,各个面色惊恐,却像泥人一样没了生气。
耳边传来滴滴哒哒的声响。
循声看去,那是他几个手下的血,正不断地落到地上,像滚落着的珠串。
这时,刘鹏也进了来,吓道:“这,这是搞得啥?”
傅春竹依次照过那些人,终于在一人的胸前,看到了一把匕·首。
刀尖处,像是开着一朵细小的血花,妖冶非常。
“这么一把匕·首,就要了我们几个弟兄的命咧?”
“我也奇怪,都是冯爷挑的人,怎么一点反抗也没有?”傅春竹正说着话。
却见刘鹏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刘副手,你不总说自己是禁军教头,怎么这就腿软了?”
他话未说完,就觉到自己的声音,如蚊子扑翅般细小,气力也似乎散了大半。
他终于警醒,之前那股让他心绪不宁的味道,不正隐约含着软骨香的气味?
他急忙闭了气息,凭借余力,出了屋门。
刚出去,他就见门外有道身影袭来。
忙拔剑出鞘,剑尖一指,却听传来声音道:“官爷,是我!”
原来是那个黑瘦老头醒了过来。傅春竹收回剑:"这是谁做的?
“是之前那帮人。刚才他们返了回来,我还没开口,就把我给打晕过去了。”
傅春竹心中叹道,江湖上,哪来什么有借有还的道义,只有有仇必报的道理。
等屋内的软骨香,散得差不多了,傅春竹这才进去,将刘鹏拖了出来。
到天蒙蒙亮时,刘鹏才清醒过来,哭问道:“傅头,原来你也下来了,咱这过了奈何桥没有啊?”
傅春竹将缘由说了一遍后,刘鹏骂道:“我早看那伙江湖子不是好东西!说得是好听,什么知恩图报,原来藏着一肚子坏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