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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的水沟里,秦苏苏后背湿透,纤细的胳膊上,凝脂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
她像是随意丢弃的臭鱼烂虾,瘫软着,望着天。
矫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充血而模糊的视线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男人。
他跳下沟壑,弯腰将秦苏苏捞起,盖上外套。
赵钟鸣,是谁啊?
秦苏苏鼻尖萦绕着薄薄的汗味,莫名地让她安心。
阵阵颠簸下,她意识逐渐涣散,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眼前是斑驳的天花板。
秦苏苏觉着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在睡梦间,不属于她的记忆鱼贯而入,填满了秦苏苏的一生。
只是这个秦苏苏,生在六零年代,活在七七年,原先在家里就不安分,涂脂抹粉,好吃懒做。
家里要给弟弟凑钱娶媳妇儿,就找人说媒。
这年头虽然没有网络,但村头的犄角旮沓,田间地头,风言风语传得人尽皆知。
无产阶级最看不起原主这种人,谁愿意召回家给自己脸上抹黑?
偏偏真有大冤种上门提亲,那就是赵钟鸣。
赵钟鸣是个退伍军人,在镇上制药厂干活,人也高大威武,怎么看都是镶金的婚事,他不愁找不到媳妇才对。
只可惜赵钟鸣捧着铁饭碗,却拖家带口,上有瘫痪的爹,下有一双弟妹。
一份工资,养四张嘴,家里穷得叮当响。
为了凑钱娶一门媳妇儿照顾家里,借了东家,借西家,凑出了个三转一响,才将原主带回家。
原主哪是个省油的灯啊!
结婚不到两个月,就好上了个下乡知青,偷偷跟人跑。
一大清早的,私奔的两人被公社的统销撞见,知青翻脸不认人,脏水净往原主身上泼,自己摘个干净,这才被人推到沟渠里,扒衣服的那一幕。
哪怕原主名声臭到苍蝇都嫌弃的份上,听到消息的赵钟鸣还是从镇上厂子里赶回来,将秦苏苏送到了卫生所。
造孽啊!
真是造孽!
明白自己穿越的秦苏苏想甩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秦家老母怎么生的,生出来这么个昧良心的女儿?
人家赵钟鸣做错了什么,败光家财还要给人戴绿帽!
躺在病床上的秦苏苏回味着记忆,素白的脸上愁绪和懊悔纷呈。
“你要真想离,养好伤我们去办手续。”
床边男人的声色低沉浑厚,秦苏苏这才注意到,赵钟鸣一直守在卫生所。
他雪白的衬衣,胸口染上了黄泥,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蓄着寸发,小麦色的肌肤,五官轮廓硬朗。
深邃的浓眉大眼,下颌到脖颈的线条如刀刻。
这模样,处处散发着男性荷尔蒙,不比知青那小白脸好?
秦苏苏虽然出生在零零年代,但是常听老年痴呆的外婆讲起过往,对七零,八零的事,还是有点认知的。
原主要文凭没文凭,要技术没技术,除了一张脸蛋生得水灵,可以说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