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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谟正色谢过,在侧旁同样是紫檀质地的木椅中落座。他不便直视郡主,但坐定后却发现几个婢女程度不同地流露出对他的审视和不屑,还有王府婢仆特有的千篇一律的那种倨傲,眉眼间总是对旁人有着莫名其妙的鄙视。当然,在她们的主子面前除外。
青崖优雅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一边从一个婢女手上拿过巾帕细细擦着手指,一边看向杨嘉谟冷淡道:“你和九王子看起来挺投缘的。”
杨嘉谟揣摩着青崖的心思,笑了笑回道:“小王爷纯真温和,又肯纡尊降贵折腰相交,这是在下的荣幸。”
青崖目光如炬,说话的声音更冷了一些:“你倒是很会体察别人的性情,但我警告你,九王子不是你想攀交就能攀交的,最好别打他的任何主意。”
杨嘉谟无奈之中微微有些气恼,敛容正色道:“郡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小王爷只不过意外邂逅,且在下来此还是遵您的令而来,为的也只是白天那件事罢了,郡主和小王爷都是天潢贵胄,在下自知位卑从不敢有攀交的想法。”
青崖不说话,扔下手中的巾帕,端详了杨嘉谟片刻才缓缓开口,冷冰冰地道:“你知道就好。”
杨嘉谟不禁气结,这位郡主穿上女装跟男装的区别太大了,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连性情都变得大相径庭了。难道人人都喜欢趋炎附势攀交豪门不成?他忍着郁卒暗自生气,有些话想得却说不得,尤其眼下的场合。
“说正事吧!”青崖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为那个孩子来的。”
杨嘉谟也不想跟这位喜怒无常的郡主多余废话,简明扼要道:“那孩子叫小豆子,经过治疗,现在已经苏醒没有性命之忧了,但他受了很严重的惊吓,郎中说他心智受损,痊愈恐怕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还是在得到爱抚的情况下,反之,可能会终身难愈。”
“这么严重?”青崖略有动容,语气当中有着一丝担忧。
杨嘉谟如实道:“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那孩子留在民间收养。”
青崖定定地看着杨嘉谟,粉面涌起薄怒,不满道:“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还是觉得堂堂王府管不起一个孩童?”
“那倒不是。”杨嘉谟解释:“主要是考虑到郡主身份高贵,又兼事务繁忙,怕是没有多余精力来照管一个心智受损的孩子。”
青崖皱眉想了想,和缓了口气问道:“原来你早就识破我的身份了,那为什么之前答应把孩子送过来?”
杨嘉谟懒得编谎,实话实说道:“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周详,光想着郡主有权势可以护那孩子平安,但回去之后认真权衡,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待在民间更利于成长。”
“还是不相信我对吗?”青崖很善于发现话题要点,抓住杨嘉谟话里的漏洞不满道:“我一个王府不利于孩子成长,那你又有什么优势就敢说一定能照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