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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冲了过来,推开了胡明安。我已经不想再听他说的那些有关日记的事了,因为眼泪下来了,我没有办法坚强,也或是说我的脸皮在一定程度上不够抵御这样的嘲笑。我转身奔过长长的走廊,再奔过宽大的操场,向后山跑去……
我坐在那个午后遇见李措的草地上放肆地哭。月亮看着我,用她冰冷的光芒陪伴我的无助和悲伤。只到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声音不是李措,是的,再也不是,再也回不到那个相遇的午后了。
任远递过来他的手帕,带着他的体温和干净的太阳味道。大概因为那干净的味道,我止住了哭泣。
我们开始没头没尾的聊天。感谢任远,对发生过的一切只字不提。他说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说一些自己学习上的辉煌史,也追问一些我从前的生活,直到我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六
日子看上去很安静,只是我进出教园各个角落,都有人指指点点,回头率也多了许多,我想这应该是小露和仇丽她们为我宣传的功劳。于是我只能在校园里低着头走路,在教室里一言不发。从前的张扬或是清高一率成了过去式。
如果说这一切都可以忍受的话,那么不能忍受的就是小露接下来的行动。她开始一本正经并光明正大地追起李措来。没错,她说过,抢就抢吧,抢一下试试!
其实,她已经没有必要抢我就已经在心里放弃了李措,我想我大概无法再有勇气面对他。硕大的校园里,我好像只剩下了任远这个唯一的朋友,这个我背叛和辜负过的人。人世间总有一些事是这样事与愿违,是这样出人意料。我们被一个人伤害,安慰我们的却是被我们伤害的那个人。
我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依赖任远。我们在没有老师的自习课上旁若无人的聊天,我们一起出入校园,不再顾虑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也不再用功学习。这期间偶尔看到李措询问又茫然的目光,我一率无视。
我装做不在乎,不在乎小露每天对李措大献殷勤;不在乎别人怎么嘲笑我。我的脸皮开始变厚,厚的可以抵御一些东西。以至于后来变的玩世不恭,麻木不仁。
直到李措在迷惑和无措中对我失去念想,直到他再也经不起小露的狂热和风情,直到我发现原来他跟小露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那样郎才女貌样的般配。
我感觉到自己不再有存在的意义。而学业,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泡沫,在初恋的挫败里灰飞煙灭了。
我收拾好行囊离开,任远骑了很远的自行车来送我。
我的心里,除了对任远的感激和愧疚,还空出来一个很大的洞,那里面住着李措,住着满满的伤,多年以来,一碰便疼。
尾声
几年后,在异乡。辗转和李措相遇,我们不提昨日的恩恩怨怨,爱的忘记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