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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缨坐在床榻边,目光随着他高大的身姿移动,直到他从后头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厚厚的被褥。
等等。
覃缨清脆出声,以至于顾晏北的动作一顿。
公主还有何吩咐?
淡沉的嗓音传来,覃缨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从他怀中夺过被褥塞回了被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顾晏北看着关上的柜门,隐在袖袍中的手不自觉握紧,目光仿若麻木,尽管会是这样的结果,心口还是难以抑制的发疼,臣……睡厢房。
他垂下眼睫,错身往外走,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般沉重。
覃缨一个箭步就挡在了雕花木门前,因为出现的太突然,以至于顾晏北险些撞上去。
他及时刹住脚步,宛如暗夜的眸子里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波澜,声音依旧冷淡:公主要折磨臣,也请等过了今夜。
覃缨一愣,这才想起来书里原主因为被迫嫁给他,恨恨发誓要狠狠折磨他,让他后悔接下这桩婚事。
她圆润的眼眸眨了眨,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原来的覃缨。
沉吟片刻,她索性直接拉住他手腕,因为触碰这才发觉到他一直紧攥的手,但很快就松开了,快的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顾晏北垂眸看着袖袍上白皙纤细的手指,心口的刺疼又加深一层,面无表情的抽回。
臣知道公主……
覃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直接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拒绝的倒是快。
他暗沉的目光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虽只是薄施粉黛,可明艳动人的五官却依旧能叫人一眼沦陷。
尤其是那双明媚的狐狸眼。
顾晏北,本公主命令你,今晚就睡这儿。覃缨说完又补了补,睡床榻。
他漆黑的瞳孔分辨不出任何情绪,像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温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压抑,厢房简陋,公主千金之躯,不宜。
覃缨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复杂难名。
想到他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藏匿的不敢为人知的情愫,心口闷闷的,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睡床,我这么说,能明白吗?
顾晏北眼睫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浓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半晌,他仿若自嘲似的出声:公主不必拿臣来取笑。
覃缨细长清秀的眉头蹙了蹙,你觉得我在取笑你?
顾晏北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双古墨似的眸子竟生出枯木的死气来,臣自知配不上公主,等三年期限一过,公主要休要和离臣都无怨言。
成亲三年内不准分离是大燕朝的律法规定,王子皇孙也不可更改。
覃缨觉得心口堵了团棉花,气的眼尾都泛起浅浅的红,她咬牙重重反驳:怎么不配?你是大燕朝的太傅,当朝太子,未来储君的老师,你若配不上本公主,那我不知道还有谁配得上!
她蹙着眉,偏偏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显得更加动人,你既与本公主成了亲,往后就是我的夫君,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