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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府外室所生庶女,第一次回府是父亲想让我认祖归宗。
可祖母拄着拐杖就要打父亲「我的孙女只有山月一人,这野种我不认。」
父亲陪着笑脸,说尽好话,也没能改变祖母的意愿。
祖母身旁站在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那便是祖母口中的孙女,相府嫡女关山月。
她挑着眉看我,眼里满是小人得志的喜悦。
眼前这幅景象曾经发生过。
那时庶女不被接受,哭闹了一番,扬言「若不让我回府,我便去告官,说你们关家遗弃庶女。」
祖母无奈,只能同意,但也就此断了和这个孙女的缘分,只待她如陌生人。
关山月看着我,满眼期待,她在等着看我被赶出去时的丑态。
却见我盈盈一拜,柔声道「碧云所求不多,若能在府里有个落脚之地向祖母和父亲尽孝,自然欣喜。若不能,碧云今日向祖母请安后,仍回外宅去住着,只求祖母莫要动气伤了身子,也莫要与父亲置气,伤了母子情分。」
祖母闻言,面色缓和了几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我礼数周全思虑颇多。
这番以退为进,祖母只好顺着父亲意愿让我留下了。
「只是往后,你得明白,这府里山月永远是我心尖尖上的。」
我忙跪拜叩谢「碧云明白,碧云从未奢想过同大小姐一样,往后自然也会敬重爱护长姐。」
父亲为我安排了一个离祖母荣和堂很近的院子,丫鬟婆子的配置皆和嫡女一样。
这可把关山月气坏了。
我院子刚收拾好,她便来了。
「呵,你只是个庶女,还是外头养的,粗鄙庸俗,也配和嫡女规制一样?」
我淡淡道「活了这么些年,你是我见过最有自知之明的人。」
关山月脸色瞬变「你,你…」
我笑着接过她的话「没错,我也重生了,只是你我二人灵魂互换了。」
「不好意思,毁了你想看的戏,你以为我会和前世的你一样,闹一场后是留下了,却只能在最偏僻的院子里是吗?」
「碧云,即便重活一世,即使你占了我的身份,你也不会赢我。」
「永远,不会。」
「关山月」脸涨得通红,她最在意的便是嫡庶身份,如今自以为能凌驾在我之上,没想到我会这样捅她心窝。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小院里响起。
我维持了十几年的矜贵嫡女形象,被关山月打碎了。
世家贵族姊妹间常有拌嘴,却很少有出手打人的,如此没教养的事,便是小门户的庶女也不会做。
果然,即便换了躯壳,骨子里的教养也很难改。
我顺势捂着脸倒在地上。
院子里丫鬟们乱成一片,已经有人去请了父亲和祖母来。
祖母见状,护孙心切,正要开口时我说话了「大晚上惊扰了父亲和祖母,实在是我的罪过。」
「长姐关心我住的可还习惯,说话间不慎摔到,是我自己不小心,与长姐无关。」
我顶着红肿的脸颊,说了这番话后,所有人都明白,我是在给「关山月」台阶。
我在众人面前,摇身一变成了被欺负也要替人隐瞒的可怜小白花。
祖母带走了「关山月」,临走前让身边婆子为我上药。
父亲更是为了安抚我,送了好些名贵补品来。
听说「关山月」为此气的几乎发疯。
我听着小丫鬟给我嚼舌根,淡淡一笑,这,才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