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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曦在府门前下马,上前说道:“烦请通报你家大公子,就说雍城嬴曦请见。”
门房听闻,向他拱手示意,然后便前往府中通报。
不一会儿,只闻府中传出一声爽朗的大笑,紧接着,一位身穿白裘的年轻人走出了府门。
此人年约二十岁上下,生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着一身白狐裘,远远望去,竟不似此凡间中人。
年轻人行到嬴曦面前,拱手笑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嬴曦亦拱手还礼:“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年轻人双手拍着嬴曦的肩膀,大笑道:“一别数月,如愿日思夜想,终于把兄长给盼来了!”
关内侯独孤兆长子独孤信,字如愿。生得倜傥风流,且能文擅武,精于骑射,是栎阳各世家年轻人中的领军人物。但在嬴曦面前,他却一扫平日里的淡然模样,就连独孤府的仆人也感到惊讶。
嬴曦笑道:“边地贫瘠,西戎频频来犯,可不比如愿在栎阳这般逍遥。”
“哈哈哈,兄长哪里话,府上已略备小宴,以贺兄长高就。”
独孤信引着嬴曦来到府中小厅内,分主客坐下。仆人呈上刚温好的米酒,二人把酒言欢,谈论起各处的奇闻异事。
“兄长此来栎阳,万事皆要小心。”
独孤信以袖遮面,轻抿一口酒,说得轻描淡写。
嬴曦却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如愿此言何意?”
“就在两月前,公子壮又犯了大过,被秦侯勒令闭门在家,不得与任何人往来。”
“两个月前,不正是羌戎入寇的时候,难道……”
嬴曦心念及此,脑中不禁闪过一道灵光,不由得出声道:“看来此番调我来栎阳,意味非同寻常。”
独孤信摇着头,嘴角还带着些许莫名的笑意:“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闻言,嬴曦似乎明白了什么,颔首无言。
这时,外庭忽然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独孤信闻见,连忙放下手中酒爵,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嬴曦见状,似也明了来人身份,便也一同站起身来。
厅门被缓缓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玄色朱纹的五梁朝冠,紧接着,一张威严的面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孩儿拜见父亲。”
“嬴曦见过独孤令君。”
来人正是独孤府的主人,独孤氏家主独孤兆。因为他爵封关内侯,官居行台左仆射兼栎阳令,故而时人皆尊称其为令君。
打量了一眼嬴曦,独孤兆挤出一抹笑容,颔首道:“将军一路辛劳,又是我儿好友,在府上就莫要拘束了。”
“谢过令君。”
独孤兆点了点头,又嘱咐了独孤信几句,便径自离开。
嬴曦与独孤信交谈几句,便要起身告辞:“为兄刚刚回来,家里还有些事情未曾安顿,这便先告辞了,待过几日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