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五岁的妙妙含着泪望着他，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攥着他衣袖的手却满是依赖。
——“哦……所以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不能随便要了么？哥。”
——“既然她嘲笑我，那我为何不能动手？我自小便是这般长大的呀……哥哥。”
——“难道哥哥你也想要动手打我么？”
上一世中，凌妙甚少喊凌淮作哥哥，大部分都是略去称呼。
然而凌妙每每喊他哥哥的时候，总是她又做了些什么错事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她的语气亦是万分讽刺，不带半分温情。
例如陷害旁人却又丝毫不认错时，又或是陷害他时无辜而又理直气壮。
时隔一世，再次闻见这一声哥哥时，凌淮心头掀起滔天怒意，伸手便将抱着自己的妙妙拉开。
他往后退开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妙妙：“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喊我，说那林家子才是你哥哥么？”
妙妙穿着单薄的衣裳，只觉得抱着凌淮时温热无比。
冷不防小少年这样一退开，凉意便代替了那温暖。
妙妙闻见凌淮语气之中的不喜，一时之间有几分手足无措。
她从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林府之中，由林母照顾她，虽然林酊跟刘氏不喜欢她，但是妙妙一直以为林酊是自己的父亲，刘氏既然是自己的继母，那她的孩子自然是自己的兄长姐妹。
如今凌淮等人突然出现，口口声声自称是她的家人……妙妙心底一时之间并不能接受。
此刻她喊凌淮哥哥也不过是因为面前的少年比自己年岁大罢了。
难道不喊哥哥要喊弟弟么？
妙妙垂着眼睛犹犹豫豫的，落在凌淮眼底便是她心眼众多，此刻正在谋算。
凌淮冷哼一声，淡声道：“林老夫人没事，你既然想见，我便带你去见就是了。”
说罢，小少年看也不看一眼妙妙，转头便走。
见凌淮说走就走，妙妙连鞋子也顾不上穿，连忙迈着小短腿就跟了过去。
“奶奶……醒了么？”妙妙仰起头看他，小声询问。
“我知晓林老夫人对你有养育之恩，可她到底不是你的亲祖母，姓林的那家人也不是你的亲人。”
凌淮看了一眼妙妙，忽而停下了步伐，冷淡的看着她。
“你的娘亲是大凌的长公主，不是那个粗鄙至极的妇人，你也有自己的祖母，再喊林老夫人，奶奶也是不合适的，既不合规矩，又容易伤了阿娘跟祖母的心，你记住了么。”
小少年的语气看似是询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
妙妙自幼同林母相依为命，视其为自己最重要的人，闻言不由得一怔。
见妙妙不说话，凌淮皱着眉头，语气便略微有些加重。
“你姓凌，你的母亲是尊荣无比的长公主，你的父亲是凌将军，你的祖父是凌老将军，你的祖母是将军夫人，你须得将这些记清楚，届时回了家莫要这般乱喊乱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