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给我妈的坟头上掬上最后一捧土后,回到了家里。没敢歇息一会,来不及喘口气,直接将家里的卫生搞了个底朝天。
拆了我妈生前睡的床,将柜子里还剩的几件冬天的衣服,成色还挺新的,几乎没有穿过,送到村口的那个旧衣箱里。
妈生前用过的牙刷、尿壶、坐便器,还剩的几包成人尿不湿,有关我妈的所有的生活用品,装进一个袋子里,送到了村南的大垃圾场。仅留了妈妈的一个发簪、一些旧照片还有妈妈生前使用过的一部旧手机。
收拾完所有这些后,将整个房间彻底地消了毒,担心有药水的味道,又洒了一遍花露水。
没有妈妈的房间,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阳光底下。
不用再听她含糊不清地喊我阿黛,我想尿了~阿黛,我要喝水~阿黛,你爸这个死鬼又来找我了~
再也不用夜夜守在她床前,给她翻身导尿、给她捶背揉腿~
我到村北的集市上买了很多鲜花,有百合、有满天星、还有野菊,摆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屋子就剩下满屋花香和一个即将走向暮年的老人了。
翻开手机通讯录,我能做的,就是希望跟我断绝了十多年的女儿,还有已经另娶的前夫,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家里做做客,吃个饭。
毕竟,我还活着,虽然过了十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但是我心里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他们。
打电话给女儿,女儿在残联工作,她是个残疾人。女儿说,她正在和同事处理一些事情,晚点给我回电话。
打了电话给前夫,是前夫的爱人接的,骂我是神经病,离婚了就不要再来打扰了,然后愤愤地挂了电话。
一直坐到太阳偏西,女儿回了电话:妈,我不回去了,您自己吃饭吧。
我一天的希望彻底落空,抱着头终于抑制不住老泪纵横,一种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悲苦情绪一下子笼罩了我。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不算殷实的家庭里。我妈是个小学老师,我爸是做小本生意的,走街串巷敲着梆子吆喝着卖豆腐。
因为小时候爸妈比较忙,爸爸天天磨豆腐,妈妈上班也辛苦,我一两岁就被送到外婆家。
偶尔寒暑假被妈妈接到家里。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我爸因为常年酗酒,在一个冬天的夜里没有回来。
我妈带着我找到爸爸时,他已经在离村二十来里路的一个地头上冻死了。妈说,那天下午,我爸出门卖豆腐时喝了不少酒,估计往地下一躺就睡过去了,夜里温度很低,就再也没有醒来。
半地排车豆腐被人抢了个光,口袋里的碎钱也被人掏走了。
我妈送走我爸后,精神一直不太正常。后来连书也没有教了,整天在家里疯疯傻傻的。
我上学、吃饭、穿衣,就靠四邻八舍接济着。
20岁那年,我考进了本市的师范学校,在音乐专业学习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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