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瓒彻底离去后，朱绣绣才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向陈湫蔹面前的绢布，“咦..秋秋，你咋是左手作画？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啊！”
“嗯？”
听得此话，正专心作画的颜小玉立即扭头望来，“哇！秋秋居然还有这么个隐藏技能，莫非，你是左右开弓者？”
“嘻嘻！”
陈湫蔹放下毛笔，揉了揉左手手腕，笑着说道：“我确实两只手皆能用，昨日因着一连绣了好几个时辰的秋菊，右手便有些发酸，拿不稳笔，所以，这才用左手来绘图。”
“哇..秋秋好厉害呀！难怪师父会收下你，原来你会双管齐下。”
大赞一句后，颜小玉便站了起来，瞅向陈湫蔹画的莲花，艳羡不已。
“若是我也能左右手齐用，便可一次绣俩了。”朱绣绣亦羡慕不已。
“害！这有甚可羡慕的。”
陈湫蔹羞人答答地吐了吐舌头，才道：“我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哦？此话怎讲？”朱绣绣好奇道。
“可是你阿翁阿母逼你双手齐用的？”颜小玉又问道。
“不是...”
陈湫蔹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右手，拿于眼前细细端看，而后，双眼渐渐失神，开始游离。
“秋秋？”
朱绣绣见状，小声喊了一句，不过，陈湫蔹仍旧望着自己的右手发呆，久久不动，好似石化了一般。
“小时候，我的右手曾被烫伤过，治了许久亦不见好，只好用左手代替之。等到右手康愈过后，左手早已能用得自如了...”
俄顷，陈湫蔹才徐徐开口，喑哑而语。
“烫伤？那该多疼啊！”
颜小玉咂舌，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是呀，很疼...”
陈湫蔹轻轻点头，神情却愈发沉重。
刚走到门外的王瓒，在听闻屋内三人的对话后，遂脚下一滞，驻足不前。
“哎呀！别说啦，一会儿师父回来，又要说我们偷懒了。”
见气氛变得凝重，朱绣绣赶忙岔开话题，并率先坐回窗边的位置，继续提笔作画。
“对对！”
闻言，颜小玉急忙点头，亦返回座位上，埋首继续。
“我要，出去，办事，你们，画完后，便可，离去。”
就在三人复又安静作画后，王瓒才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进，行至主位坐下，将笔墨收起。
“师父，是不是画完这幅鱼戏莲后，我们便可散学了？”朱绣绣兴奋问道。
“是！”
王瓒点头，而后起身离去。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
当他步下台阶，途经陈湫蔹座位前时，骤然停下，垂眸看向她，低喃道：“想要，成为，一名，绣技，卓越的，匠人，必先，学得，一手，好画。”
言罢，便在陈湫蔹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快步离去。
“这句话，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望着王瓒英姿飒爽的背影，陈湫蔹用笔头挠着自己的脑袋，半明半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