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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那个闻玄究竟是什么来头?紫宸府又是什么意思?连云家都敢动,偏偏还真叫他动成了!总有个缘由罢?”
眉眼间敛着戾气,他知道,她这回是当真动怒不浅。
只是,紫宸府,闻玄......
眼波一转,他喟叹道:“谢公的旧部,你原该比我清楚啊!”
说起这个,谢冉一口银牙咬得更紧了,“过去倒是听得多,只是没想到,家君数年心血,到头来竟是养虎为患!”
王修却是不尽赞同的摇了摇头,“这话说得过早。”
谢冉看着他,苦笑一声:“总是您字斟句酌,最是谨慎。”
事情未及分明之前,从来都不妄下定论,这是他自来的性情好处。
指尖在膝头敲了一敲,半晌,王修说道:“宸府筹谋行事,不外乎三种可能。”
其一,天子之意,上行下效;
其二,上将之心,党同伐异;
其三,谋反罪实,激浊扬清。
“我只愿不是第一种。”谢冉心头不大舒坦,片刻后,抬首道:“如今时局恐怕不稳罢?”
王修有心苦笑,“岂止不稳!”
四个字,道尽当朝丞相一怀心酸。
她心头关切,嘴上却是官腔了一句:“能者多劳,相爷辛苦了,也要多顾及自身才是。”
眼看着他如今都宿在幕府了,可见这丞相加录尚书事确实不是个挂名的,外人只看得见风光荣华,唯这个中辛劳,却只有自己才品得出味道。
“如今崇王府事出来,朝堂虽有震动,但却远不到伤根基的地步,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流散于世家之中的惶恐情绪。......唉!噫可笑矣!吁可悲矣!”
八大门阀不提,江南世族中,此番多见云府泼天贵重也能一朝倾颓,便也都跟着惴惴起来,却不思云家空有富贵盛名,却无世族根基,此方为败落之根本。所谓家不成族者,方有一溃千里之祸端,至于强宗之辈,如何能同日而语?他笑之悲之,也是劳心伤神,好不无奈!
倒是谢冉听了他尾声三叹,不由起了情怀,恨不得拍案一赞,“哥哥这三叹,系开清明矣!”
只是这样的世人皆醉我独醒,却也注定了同向春风各自愁。
“世家径自危......”思量着他的话,她滑弄着斗沿,似乎想到什么,少顷,忽而问道:“紫宸府背后可有动作?”
——自危之后,便该是趋利避害,背靠大树好乘凉。
王修了然她所指,说道:“不必他有动作,早已有人上赶着依附而去了。不过闻玄似乎并无此意,至如今,凡有攀附者,尽皆为其所拒。这也不稀罕,毕竟他是天子心腹,即便有什么心思,如今也决计不是露头的时候。”
“闻玄此人......”想到那从未见过却已结了大梁子的人,她眉头又深了一层,抬眸幽幽向王修问道:“不知哥哥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