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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查案,闲杂人等避让!”
来的是大理寺的人,薛翎月未来的同僚。
薛翎月闻言缓缓抬头,便正正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这双深沉的眼睛生在一张清冷脱尘的脸上,像是千年古玉般,无暇、清透而疏离。
只一眼,便惊艳了浮生。
可薛翎月也只看了一眼,她的视线便马上向四周望去,因她发现刚刚的少妇消失了。
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薛翎月和范氏一家,薛翎月定了定睛,又再次打量起来人。
这个绯袍男人长得是极好看的,五官端正大气美如冠玉,可惜面若寒霜拒人千里,他一袭官服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举止雅逸风姿卓卓,威仪中亦具雅士风骨,一看便知是谁了。
薛翎月主动行礼道:“张少卿。”
绯袍官服说明男人是四品大理寺少卿,再叠加上惊才风逸、不苟言笑、傲然独立三点,不是冷面判官张凌澈又会是谁?
只是此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傲气,还要清冷,还要不好相处。
为首的男人确是张凌澈,张凌澈的目光也定在薛翎月身上,他薄唇轻抿,并未应答。
她知道他的身份,但她绝非案内人。
坟包简陋,说明事主家境不会太好,这里其他三人皆着布衣,唯有此女虽是素衣,却打扮得体;其他人是久经劳作之姿,此女仪容高贵气质不俗,如此一看便有结论。
张凌澈不咸不淡道:“薛小娘子。”
只是对视几眼,两人便把对方结结实实打量了一遍,扒掉了层皮,无形中你来我往地交了轮手。
“张少卿如何得知?”薛翎月对于张凌澈能够认出自己,并不意外,她之所以问,只是想听听张凌澈的推理。
“你衣服上的暗纹绣图,是洛州流行的牡丹花样式;你手中的油纸伞,是江南烟雨阁所制;你认得我。”
薛翎月于及笄之年从官为政,先任钱塘县判佐,后调任洛州司马,又在安宁公主的举荐下上调大理寺,所以她身上有这两地之物便不足为奇。
张凌澈没说的是,薛翎月手中的油纸伞多处磨损,有些年头了,她身居高位,又是贵女,一把油纸伞却用了许久。
“这不能说明什么,这些物件在京都里也能买的到。”薛翎月说完顿了顿道:“而冷面判官的名声更是早已经传遍各个州郡。”
张凌澈淡淡道:“你的伞面。”
张凌澈此言一出,薛翎月便明白了,明白了冷面判官果然名不虚传。
江南与两都气候不同,她的伞面在江南长期被雨水滋润,桐油发亮,而后随着她到了洛洲,洛州气候干燥少雨,伞面便开始龟裂收缩,一来二去便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薛翎月抬眸,提了提声道:“既然张少卿识得我的身份,为何不称呼我为薛少卿,反倒叫我薛小娘子?”
薛翎月既有官职,张凌澈却不以官职相称,这只能说明张凌澈并不认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