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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徊在隔壁村生活了三天,的确没怎么看到年轻女孩。
她抬起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一个身影,背脊挺直,身材健硕,很高,短发利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静静的,仿若一把出鞘的古剑,只待拂去尘埃,寒光乍现。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并没看她,倒是和大叔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大叔道:“阿崇!你在这等儿谁呢,这里来了个城里的女娃娃,她来找人的。”
江崇走了过来,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林徊看清了他穿的衣服,粗糙、耐磨,因为水洗得多,显出了旧意,黑色的军靴厚重,再看他的脸,肤色古铜、目光冷静、轮廓深邃,和她刚刚看过的照片以及拎着她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她的目光挑剔又冰冷:“江崇?”
江崇嗯了一声。
林徊将薄唇抿成了直线,啧了一声:“你看到我了,怎么不早点过来?你就是早上帮导演找到我的那个人?”
江崇没吭声。
大叔反应过来了,憨厚地说道:“阿崇,她说的村姑的弟弟是说你啊。”
江崇有些森冷的目光扫向林徊。
林徊的嘴角噙着讥讽,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说他姐姐是村姑,这些大人,永远都是敢做不敢当,她没当面骂那女人是狐狸精就算好了。
江崇和大叔说了几句话,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打开烟盒,示意大叔拿根烟,算是感谢他帮忙载着林徊进来。
大叔摆摆手:“我手里有呢。”
江崇帮大叔点了烟,看到了那根烟,牌子是万宝路,他也给自己点了烟,黑眸扫了她一眼:“你给的烟?”
林徊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反问;“不然呢?你一个破当兵的,抽得起吗。”
江崇问了话,就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没去管她的烟,更是看都没看她故意收起来的烟盒。
林徊抿紧了薄唇,冷笑。
大叔好奇:“阿崇,这是哪儿来的女娃娃啊?跟你啥关系?”
江崇轻描淡写道:“我姐那儿的。”
大叔懂了:“你姐嫁过去的那家的女儿啊,那她得叫你舅舅才是。”
这一句话,一下就点燃了林徊累积了好几天又被压抑着的怒火。
她猛地抬头,漂亮的黑眸里跳跃着红色的火焰,漆黑如深潭的眼里,忽然有了一抹浓重的戾气。
她讽刺地笑,极尽刻薄:“舅舅?就他那村姑姐姐,一个保姆,也配嫁到我家,顶替我妈的位置?就他这一身穷酸样,也想当我舅舅?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破村破人!”
大叔不说话了,江崇周身的气压倏然低了下来,他垂眸冷冷地盯着林徊,目光凌厉如刀,薄唇抿着,下颌紧绷。
林徊几乎能感受到,他衣服下面绷紧了的肌肉以及散发着的阴沉的气息。
她手指微僵,却不退缩,眼睛直直地与他对峙着,黑白分明的水眸里写满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