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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食物大部分来自垃圾桶,来自被居民们倒掉的剩菜和吃不完的变质的食物(这也是附近居民主要的施舍物之一)。因为这个,饭店附近的垃圾桶是向阳花镇最著名的战略物资,那条街道都是由我们这里最著名的乞丐头子把持的,我们这种垃圾乞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我运气很好,好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就在刚才,有一个脸上长了不少雀斑的美丽女孩笑着忍住臭气往我身上扔了一块涂了黄油的白面包!
是的,白面包,涂了黄油的白面包!
我已经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品尝过这种珍馐美味,自从跟着老乞丐来到这个贫穷的小镇上。
可是马上我就察觉到了不妙,女孩刚转头我就感觉到了几道不善的目光。
不好!这附近有几个跟着我的其他乞丐!
我知道女孩一走远他们就会立刻上前抢夺,殴打我逼迫我交出手上的东西,然后他们再打一架确定东西的归属或者他们平分这宝贵的白面包,如同一群淌着涎水饿得眼冒绿光的疯狗——反正无论如何这面包是没我的份了。
我在这条街道生存了很久,很多乞丐都已经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一颗“软柿子”,抢夺我手上的东西的时候丝毫不需要犹豫和顾虑什么。
如果我还有一丝丝的理智存在,我就应该立刻把这块面包扔在地上然后逃走,把这块面包的归属交给他们决定。这样至少能少挨一顿毒打。
可是理智这种东西在我没面对诱惑的时候常年存在,赶都赶不走,在我面对诱惑的时候就可耻的当了逃兵,一个瞬间就消失不见。
当面包和黄油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我的嘴我的胃我的全身都在渴望着什么,这让我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当我愚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涂抹了黄油的面包塞进嘴里生生吞了下去!
我连黄油和白面包的味道都没尝出来!
幸好这是一片柔软的、发酵充分的食物,否则我会被噎死在原地。
我得到了满足,下面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
那几个乞丐和流浪汉瞬间红了双眼,不顾一切的,骂着脏话冲过来一脚就把我踹翻在地。根据我多年的挨打经验我立刻把身体蜷缩成球状,双手护住头,尽量用抗揍和痛觉神级不那么发达的背部和屁股来承受他们的拳脚。
大概有三四人,抱住头闭上眼睛的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拳头落在身上,我知道他们不会打多久,他们也又饥又渴,没有多少体力去殴打一个小乞丐。嘴巴里面还残留着黄油和面包的香气,这让我迷醉,品尝到了之前没有尝到的滋味。
“住手!”
我听见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听上去气势很足。乞丐和流浪汉们是发不出这种声音的,因为他们常常饿着肚子,耷拉着脑袋,他们即使是怒吼也像是哀嚎和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