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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叹口气,放下自己刚吃完,干干净净的铁签子,拿起纸巾,只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揉了两下,擦干净了手上的油污。
她翘起刚擦干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脱掉米白色的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整个人向后靠过去,显得慵懒随意。
“能喝吗?”女人抬起右手,手肘支在椅子的把上,修长的手指微曲,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她左手一挥,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的两杯精酿。
透明的玻璃杯里,明黄色的液体冒着气泡,那气泡努力往上钻,钻不上去的就靠在杯壁上,钻上去的就因为大气压强而破裂。
“不能喝早点说,没碰过的看能不能跟隔壁大哥商量一下倒卖给他们。
”女人漫不经心,说话间还瞥了一眼男孩背后那桌的大哥。
男孩又笑了,声音里也终于有了一丝轻松的意味,“姐,您还真是胆大。
”女人定睛,停下因为去拿那杯精酿而悬在半空的手,她定定地望向男孩,问:“此话怎讲?”“你,作为一名高校教职工,衣冠楚楚,干着育人的工作,却带着我来喝酒?”女人嗤笑,手上的动作继续着,她端起杯子,又往后靠了靠,“怎么了?高校教职工工作之余不能带弟弟妹妹出门玩吗?再说了,天知地知啊这事情。
”“不怕我举报你?”“你不会。
”2026年9月14日,桦大刚刚开学一周。
一周来,桦市的雨下了个没完,繁华的城区因为这场雨被洗得越发凌乱,路边小吃摊的泔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来往的人行色匆匆,女人们的高跟鞋、男人们的黑皮鞋,嘈杂的步伐总是连带着泥点与砂石,他们带着一个地方的泥水,走上公交车、走上地铁,然后将这些泥水带到另一个地方,红绿灯总在雨水的折射中闪着,像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困兽双目。
桦市常年干燥,这样大的、持续性的降水少见。
因地制宜,桦市的给排水系统一向不够高效,毕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对一个“干旱”地区的疏通管道委以重任。
一连一周,大雨持续到9月14日还没完全停下,只是老天爷好像下不动这雨了。
淅淅沥沥的,不比一开始的瓢泼,像是最后的哭诉。
桦大的一名清洁工阿姨这会儿正为了学校西门处的积水头疼。
早上一上班,后勤的领导就跟他们提了要求:“张阿姨您去北门看看那边的垃圾;刘阿姨您去女生公寓看看情况,那边的垃圾桶总是清得不及时;谢阿姨,辛苦您去看一下西门,昨晚上领导打电话说那边得收拾一下……”领导的口气如沐春风,一口一个阿姨叫的亲切,但也只有这些阿姨们知道,这么大的雨,不说收拾垃圾了,就连行进都困难。
“一把年纪,还得看领导脸色……”人群中窸窸窣窣的有些声音,站在台阶上指点江山的黑西装听到了,但也只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