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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竟然还在帅府,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人清理包扎过。她无心想这是叶临川的顾念旧情还是沈慕秋不得不继续的装假好人。
她不想死,所以都无所谓,她只想尽快养好伤,是报复还是离开,才有得谈起。
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一月,除了一个照顾她起居的小丫鬟,她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却在跛着一条腿刚能下床的那天,被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不由分说的带走塞进车里,其中一个还抱着她的琵琶。
她知道这是叶临川的人,不慌也不问。
只是当车停在喜乐福大饭店舞厅时,她整个人都呆滞了。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月的心,再次风起云涌。
她知道……
她知道今儿个叶临川和沈慕秋将在这里定亲,她以为自己躲得远远的不去想这事,便都能相安无事。现在,他们将自己带过来,意欲何为……
喜乐福的老板见到她下车,立马小跑着上来迎接:“暮烟小姐,您总算来了。快随我过去换衣服吧。”
沈慕烟满心疑虑还没问出口,便被推搡着进了后台,立马有人上前来帮她换上衣衫,描画眉眼。
“你们在做什么?”
她虽然心里已有猜想,但终究不太愿相信。
“暮烟小姐怎么还在说这话?不是沈小姐说今日她和叶大帅订婚的大喜之日,您要亲自登台唱曲以示庆贺吗?”
沈慕烟手里的琵琶啪的一声砸落在地,看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脸和叉几乎开到大腿根处的旗袍,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你们,当真要辱我到这种地步……
“姐姐这妆画得可真漂亮。”
沈慕秋穿着定做的洋装,脸上淡淡的妆容清丽逼人,这样站在她面前,更衬得她如此轻浮风尘。
沈慕烟微微闭了闭眼,有点疲惫的说:“沈慕秋,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姐妹一场又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不要再来招惹我?!”
沈慕秋微微扬起下颚,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想到外面看到的那个旧人和此番把她喊来的目的,突然就敛了满身的傲慢,言情切切地说:“既然如此,姐姐就成全我们,最后再为我弹一曲《游园惊梦》可好?”
沈慕烟闻言一震,《游园惊梦》是她最喜欢的一段昆曲,学奏之时,每日演练,慕秋总是乖巧的坐在旁边,毫不吝啬的夸赞她的进步。
但是现在……
沈慕秋见她动摇,立马接着说:“姐姐若肯上台为我奏这一曲,我保证立马让你离去。”
经过这一系列变故,沈慕烟哪里还敢轻易信她,“我如何能信你?”
她毫不犹豫,凛声道:“若我有违此言,此生岁月无回首,情深难白头。”
沈慕烟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眼中是沈慕秋看不懂的繁杂,片刻后,捡起琵琶一言不发的走向了前台。
沈慕秋望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她沈慕秋,毕生追求富贵享乐,此前不堪的岁月何须回首,而所谓情深,子虚乌有的东西,又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