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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下他嘴里的棉卷,温声道:我能做的都做了,今晚拿不到药材,得明天一早进城买药,接下来要靠你的意志力扛过去。
墨忱卿嗓子早已经干哑发不出声音,他眨了下眼皮,表示听懂了。
秦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重新净手,开始处理陆北的伤。
墨忱卿撑着没让自己昏过去,全程旁观秦桑给陆北缝合。
他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只见秦桑飞针走线,宛如绣娘刺绣。不同的是,绣娘绣的是丝布,她缝的是人的肌肤肉体。
她缝的针脚匀称漂亮,就像他阿娘给他缝的衣裳。
墨忱卿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液润润嗓子,道:请问恩人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来日阿九定当报答。
秦桑眸光微微一闪。不叫墨忱卿?
是救错人了吗?
连姓氏都不告知,这名字是假的吧?
只是那么一瞬的失神,秦桑立刻恢复常色,状若无意地问道:你叫阿九,那他呢?
墨忱卿却已将她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但他并没点破,只回答道:他叫陆北,是我的随从。
秦桑心里疑惑,旁敲侧击打探道:阿九这个名字有点奇特哈。是排行老九吗?
她在打探他,但看上去没什么恶意。墨忱卿忖了一瞬,道:恩人猜的不错,我在家行九,大名墨忱卿。
对上了对上了。还以为救错人了呢。
墨忱卿看见秦桑听完他自报家门之后,眼睛里有一抹细微喜色。
她认识他?
可他不记得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恩人还没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日后......
秦桑没等他说完,就道:我叫秦桑,叫我名字也行,叫我桑姐也行。报答就不必了,等你好了,把诊疗费结一下就成。
秦桑......没听过。墨忱卿十分确定,他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桑姐,诊疗费是自然要结的,报答也是应该的。
秦桑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她现在缺的东西可太多了,缺钱缺房缺衣缺食,如果这位墨小公子非要报答,那必须欣然接受。
你家住哪里?等天亮我送你回家。顺便结了诊疗费最好,彼此后会无期。
墨忱卿望着她的双眼,长洲。
秦桑无语,半晌才道:......京城啊?你们家离得也太远了,我送不了,再者,你俩这情况,现在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墨忱卿心思电转。看起来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她只是演戏,这演的也太逼真了些。
那就只能叨扰桑姐,再照顾几天了。等我回了长洲,会让人送诊金给你的。
嗯,行。秦桑也不跟他客气。
天快亮的时候,秦桑才忙完,她靠在墙角,闭上眼睛小憩。
原身这副身子骨本来就折腾得不行了,她穿过来之后又是一番折腾,此时是真的累了。
她合上眼秒睡。
睡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村子里的鸡叫声传过来,秦桑立刻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