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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看到了之前坏掉的马车,看到了后面路上的血迹和凌乱的马蹄印。
心中慌的不行。
速度再快了一点。
路边偶尔就有留下的尸体,满身伤痕,力竭而亡,其惨烈程度可见一般。
幸好,没有看到冷苍和何正诩这些熟悉的面孔。
凭着一口气,温彦冲到了京都地界。
新阳初升,京都高大的城墙被镀上了一层橘色。
城墙下都是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
或挎着篮,或挑着担。
喧闹声不绝于耳。
一股市井的气息充斥了城门前的那一小片地界。
每一日的清晨,这里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景色。
今日这里却多了一个奇怪的旅人。
那是一匹倦马。
高大的头一点一点,脚步缓缓跺着,一看就是精疲力尽。
待那马走近,隐约可以看见马背上似乎是趴着个姑娘,有着一身粉色染了红花的衣裳。
再近些,隐约能闻到血液的腥臭味。
城门前站岗的士兵出列了一个,朝着那马和少女走去。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粉衣上深深浅浅的红不是花,而是鲜血的颜色。
穿着粉衣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姑娘。
头脸脏的,就跟泥地里钻出来似的。
前胸后背都有大片的血迹,当是之前受过贯穿伤。
呼吸微弱。
颈部脉搏不明显。
没有武器。
那士兵检查了一人一马的威胁性之后,走回去向自己的伍长报告。
城门前的队伍一点点往前。
众人纷纷回头瞧,却没有一人上前去。
伍长听完汇报,上前去牵了那马,将那一人一马牵到了城门处值守室。
又吩咐人:“去请军医。”
这样严重的伤,大约也只有军医才有可能救这姑娘一命了。
待到军医将层层绷带解开,却没有动手。
他走到门口处,对着在外面守着的伍长道:“张伍长,这丫头之前中的箭乃是追魂箭。”
追魂箭,中之几乎必死。
因为中了追魂箭就会血流不止,也不能拔,会大出血,只能快速开刀将箭头取出,条件十分之苛刻。
能被人用追魂箭刺杀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小辈。
而且这小丫头还是贯穿伤,是个狠的。
救下,就意味着麻烦,说不定还是大麻烦。
所以军医才有此一问。
京都的守城兵可不是招来的那些个泥腿子,能做一伍之长的,都是京都那些贵人家里的。
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给家里招来麻烦,不值得。
当然了,能得军医亲口提醒,说明这张姓伍长还颇有些来历。
张姓伍长皱了下眉,还是道;“你尽管治,出了事我担着。”
得了准话,军医又进屋去了。
重新处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好,军医提着药箱出了房门。
“明早之前若是能醒,就能活,若是不能,伍长还是有个心里准备。”
不管是出于何原因救人,这样的伤势,军医能做的实在有限,便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