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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模样,好像忽然被人拔光了浑身的利刺,让他感到陌生。
见沈晋元不说话,沈佳眠转而向柳如烟磕了个头,哽咽道:
“柳姨娘,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今夜若不是柳姨娘叫人冒雨请来稳婆,母亲恐怕就……如今母亲给父亲添了位公子,柳姨娘您也一定会为父亲高兴的吧?”
听到“公子”二字,沈晋元的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却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只有沈佳眠知道,沈晋元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变化。
母亲生的儿子,哪怕是他的,他也不稀罕!
做戏就要做足,沈佳眠继续哭得感人肺腑:
“父亲,人是我杀的,她在背地里诋毁柳姨娘、谋害主母,难道不该杀吗?若是需要人负责,那我就去官府……”
“杀得好!”
沈晋元猝然出声,打断了沈佳眠,
“把人抬出去,扔去乱葬岗喂狗,我上将军府死个奴才,还用不着别人来管。”
沈佳眠梨花带雨的脸上,暗暗扯出了一丝笑意,她的激将法成功了。
沈晋元身为武将,在天羽的地位无人能敌,他怎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因为这等事而被送官?
柳姨娘此时已经被沈佳眠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沈佳眠找了稳婆来,却没想到,她居然能把这等“好事”安在她的身上。
原本她以为沈佳眠会控诉她,不让奴才再去请稳婆,打算用沈佳眠杀人一事来转移沈晋元的注意。
没想到,沈佳眠此举不仅帮了她,还让沈晋元不追究她杀人之事。
原本她今夜一箭双雕的计划,怎么轻易就被沈佳眠化解了?
可是在沈晋元面前,她必须演好一个懂事大度的小妾,这是她留住沈晋元的筹码。
连忙上前扶起沈佳眠,她笑着说:
“二小姐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如今夫人为上将军添了位公子,这是阖府上下都应该高兴的大喜事啊,别说什么打打杀杀的话,不吉利。”
转而对男子与妇人道,
“快带着稳婆下去领赏吧,重重的赏。”
沈佳眠看向男子与妇人,男子却只是对她挑了挑眉,似是一切已了然于胸。
待两人离开倾颜园后,柳姨娘握着沈佳眠的手忽然一紧,凑近她耳边,咬牙道:
“戏演得真好!”
沈佳眠心中一凛,握着柳姨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