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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凌烨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她膝盖上:“这是……特意给我瞧的?”
沈念妤这才瞧见自己乌紫乌紫的膝盖,之前只顾着心疼两条被剪了的裤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疼。
“这侯府就是不一样,地砖都格外的硬,以前也没跪成这样……”
她小声嘟哝了一句,瞧凌烨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才想起他刚才的话,一边扯过被子将腿盖了起来,一边没什么底气的解释:“没没没,刚才彩兰要给我上药的……”
凌烨轻轻嗤了一声:“不是嫌我没赏银子?你哪来的钱买药?”
沈念妤被噎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在他发愣的档口,一个瓷白瓶子被丢了过来,沈念妤连忙接住。
她心里有些欢喜,忍不住想,难道凌烨这会来,是猜着她没好药,所以特意来给她送的?
她眼睛亮起来,连带着因为受寒而有些憔悴的脸色也光彩了几分:“谢爷……”
“这是苏姑娘让人送来的药?”
凌烨忽然开口,打断了沈念妤的话,沈念妤也不在意,就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彩兰说是。”
“喝了。”
沈念妤一愣:“啊?”
凌烨眉头拧着个小疙瘩,目光严厉的看着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又说了一遍:“喝了。”
沈念妤原本也是想喝的,可现在被他这么一逼,又有点不想喝了,反而想起了刚才彩兰说的那些话。
只是她是半点都不敢表达对苏婉清的不满的,只能装傻,试图敷衍凌烨:“这还很热呢,我冷冷再喝……”
凌烨没再开口,就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念妤,他逆着光,沈念妤瞧不清他的脸色,却仍旧察觉到了那股视线,仿佛利箭一样,刺的她浑身疼。
她张了张嘴,一肚子的狡辩都说不出来了,僵持几秒后,没什么出息的妥协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烫了啊……”
她捧着药碗,低头吹了吹热气,然后一口灌了下去。
“我喝了……”
她抬头朝凌烨笑,可却只瞧见了凌烨的背影,他已经转身朝外走了,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留。
沈念妤心里空了一下,愣愣的看着凌烨的背影迅速隐没在屏风后面,然后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忽然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