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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的手微微颤抖,烛光映在她怅然悲戚的眸中。
她该有何愧?
是愧自己辱了桑家的将门尊严,还是愧自己断了他真正的姻缘?
龙凤烛彻夜长明,桑晚晚就这么独自坐到了天亮。
陪嫁丫鬟紫儿来为她梳妆,见自家小姐脸色苍白,心疼不已:“小姐,咱们回将军府吧。”
桑晚晚敛去眼底落寞:“还没到归宁的日子呢。”
紫儿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帮她挽发换衣裳。
巳时将过,萧太傅和萧祁墨才从宫里回来。
书房外,桑晚晚端着自己做的菜,有些紧张地跨了进去。
萧祁墨正站在几案前看书,可见着他,淡然的神色陡然一沉:“何事?”
“我做了几个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尝尝吧。”
桑晚晚努力扬起个温柔贤惠的笑,将食盘轻轻放在桌上。
可萧祁墨却看也没看,自顾翻阅着书。
见此,桑晚晚心头划过抹酸苦,端起一碗菜粥走过去:“知道你口味清淡,我特意……”
话还没说完,萧祁墨突然转身,肩膀撞到她的手。
“咵嚓!”
碗碎一地。
萧祁墨没有在意,越过桑晚晚走了出去,仿佛和她站在一起都觉得烦厌。
外头的紫儿见他走了,才敢进去:“小姐……”
桑晚晚吞咽了两下,强作从容地捡起瓷片:“大约是我做的太差了,他才不想吃。”
她自小舞刀弄枪,从未下过厨房。
连爹都没……
桑晚晚望向紫儿,苦涩一笑:“紫儿,我还没有给爹做过饭呢。”
闻言,紫儿顷刻红了眼,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几日后,捷报从边关传来,桑天阳大军大败柔然,不日返京。
在得知父兄回来后,桑晚晚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赶回将军府,可府门外门罗可雀,毫无半点凯旋之喜。
桑晚晚从小厮那儿听说桑天阳身染风寒,正在休息,立刻跑了过去。
“爹!”
一进房门,她兴奋又担忧地叫了声。
才服下药的桑天阳见桑晚晚来了,病容闪过抹惊诧后一沉:“跪下!”
沙哑盛怒的声音震的桑晚晚心一颤,她微垂眼眸,缓缓跪在榻前。
桑天阳拿起一旁的拐杖,一棍棍打在她身上。
桑晚晚疼的冷汗如雨,却始终挺直了腰没有出声,只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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