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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接声道:”此间事,尊使已知,定不会叫恶僧前来兹事,希望院主在此悉心教化众生,多施善行。”院主抬眼看了一眼石靳,知是与杨啸亲近之人,也不怠慢,就抚心躬身道:”弟子谨记了!”
石靳又问道:”回鹘国中摩尼教传教之士多为西方神徒,怎么看院主似东方中原人士?”
院主忙抚心躬身答道:”尊使有所不知,弟子本是钱塘人。父亲在蜀中做官,我与母亲前去探望。在江上遇江贼劫掠,弟子和母亲被抛入江中,吾母在危难之际将我托付于师傅,师傅携弟子奋力游至江岸,才逃脱大难。当年弟子才五岁!”说到这里,院主已是泪流满面。
说到心痛处竟掩面哭泣起来,忽感觉失态忙用白袍衣袖檫拭了一番,仍哽咽着继续说:”只因中原灭佛波及本教,吾师也是辗转化装潜行十几年,终因面貌异于唐人,常被官府追捕。那日见我家人,江中遇难,舍身跳入江中,救吾母子,母亲筋疲力尽,怕连累师傅与我,沉入江中。师傅带我潜入深山之中多年,遇一道人心善,常接济我们,久而久之与道人成为挚友,相互之间传些道法。“
由于是埋在心里多年的伤痛,今日突然被揭开,哽咽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在我十多岁那年,道观之中有一恶徒,将我们告发,幸那道人提前获悉,才带我们逃入深山。不知走了多少天才从深山之中出来,分别时赠我们衣袍装束。我师傅看在中原无法生存,才决定西行,辗转奔波一年多才到此地落脚。吾师与我辛勤几十年才建成此寺院,教众也有万余,吾师前年魂归天国。临终前将此业交付于我,弟子已过不惑之年,常常思念家乡。”说到此处,院主又是涕泪纵横,痛不欲生。
杨啸一直似天神一样坐着,满面肃容,听到此处,也禁不住眼眶湿润,亲切的说道:”我等正要赴中原一行,你可写封有家信,我等或可捎去!”石靳轻撇了杨啸一眼,知道也装不下去了,便也说道:”正是此理,离开家乡几十年,不知家中还有何人?”
院主也不惊讶,取出面巾,擦掉泪痕,正言道:”神使怜我救我,弟子感激不尽,此生如能回到家乡传道,是吾之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