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习惯了。
傍晚。
门房来禀，说沈云川回来了。
程静思忙起身去迎接，到了门口，却空无一人。
小厮忙跪下道：“郡主，大人他……带着一女子去了西院的藏春阁。”
程静思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去藏春阁。”
一路上不少异样的目光袭来，程静思仿佛都没有看见。
她径直来到藏春阁，还没进门，就看到沈云川出来。
两人相视。
“郡主，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沈云川却先声夺人，“你何时变得这么嚣张跋扈，蛮横无理。”
变了？
程静思被这句话打的猝不及防。
变得到底是谁？
从前沈云川私下又何曾唤她郡主。
咽下喉中苦涩，程静思看着他：“她顶撞皇室，出言不逊，按律法应鞭笞一百，游街示众。我只打了她十巴掌，你是觉得轻了吗？”
沈云川的脸色微沉，遂冷声道：“那我让她以后住在府中，郡主总管不了吧。”
程静思脸色霎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云川看着她苍白的脸，放软了声音：“郡主，你是我的正妻，这一点绝不会变，你为何总要和一个歌姬过不去？”
程静思仰头看向沈云川熟悉的脸，却骤然觉得陌生无比：“所以，你将她接进来是怕我害她吗？”
“来人，送郡主回去。”沈云川显然是没了耐性。
如今连哄骗一句他也嫌麻烦。
程静思眼眸微垂：“我自己会走。”
回到孤寂的寝房。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雪球慢慢走到她面前。
轻轻抱起雪球，程静思坐回榻上。
“八年，也只有你没变。”她嘴角勾起苦笑。
一阵寒风吹来，程静思猛地咳嗽了起来，。
第二日。
程静思才起身，小桃就来禀报：“郡主，王妃来了。”
母亲来了，程静思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门外，一华服中年女子带着一白发老头走了进来。
“思儿，这是我为你寻的名医，你快来看看。”
程静思知道自己犟不过母亲，只好顺从的伸出手腕。
大夫隔着丝巾摸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收回手，叹了口气：“草民无能，郡主寒气入骨，此生只怕无法有孕了。”
话落，身后传来响动。
程静思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是沈云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