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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你这般恣意妄为,若是为他毁了自己,不值得!”
夜里的长风四起,裹挟着一抹湿气,扑在面上,分外寒。
莲若渐渐收了泪,言语间也陡然有了如沙场对敌生死杀伐般的决断与死寂,“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殿下且放心,本宫自有打算,他尚没死去,本宫便要好好活着,活着看他断子绝孙、看着他自掘坟墓!”
“莲若,万不可一时糊涂做傻事,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蒙云想想,他可是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今日进宫前尚让本殿带话于你,嘱你务必小心行事,万事当首保自身安危!”子婴劝阻着,却见莲若已然负气决绝地转身离去。
夜深沉,锁雀台笼在一抹暗色里。
子婴又做了那个梦,从梦中惊醒时,放眼处漆黑一片,仿佛无尽的黑暗正渐渐地吞噬着自己。
窗外隐约泛着一抹月色的微光,隐隐落在床幔窗棂下,浮动如霜。
子婴在黑暗中睁开眼来,床幔之间弥漫着这个季节潮湿阴涩的夜风气息,可他的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父亲公子扶苏绝望的声音,多少年了,如影随形。
其实那根本不是一场梦,那是他倚在军帐的侧窗下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幕,祖父的一纸诏书送至父亲所在营帐门前时,正值十五月圆之日,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却在那一刻,映衬着父亲瞬间苍白的脸。
那是一纸赐死的诏书,“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空穴来风。
子婴记得那个时候父亲跪地无声地落着泪,捧着诏书,声音暗哑,乌金的铠甲在月色下耀着冷寒的光芒,他捧着诏书的手在发着抖,他仰天冷笑着,“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扶苏,现如今还有什么好前去请求宽恕的?”
月夜里陡然一声霹雳,父亲已然拔出了腰中的青铜剑,霹雳的冷光,与青铜剑的寒光相映交辉,那个月夜惊雷兀地落下来的时候,父亲手中的剑已然铮然落地,应声而响。
无尽的血从父亲的脖颈中喷薄而出,如那一夜那一刻陡然倾盆而下的雨。
那一夜,他就那么无助地僵坐在窗下,任夜里瓢泼的大雨淋湿着自己。
每每宫廷巨变,都伴随着血腥与残忍。
新帝登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