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群人就有些兴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玩笑来。
毕竟很难遇到这种机会可以嘲笑他们头儿的，于是一个个都不地道地笑了起来。
他侧目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这群人才有所收敛。
眼下他脚边的这个强盗身中刀伤，不是他带来的人所为。
再想想程霜手里始终握着一把长刀，袖摆和衣襟上都是血色，也不难猜测。
她不仅学会骑马，现在还学会杀人了？
程霜明明还是个连身子骨都还没完全长开的小姑娘，但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此刻竟能一边驱使快马，一边驮着清苏防止被抛下马背，然后打起精神一跑几十里，终于到了徽州城内。
半路上清苏就给颠醒了，七晕八素的。
程霜身上血污太过显眼，一进城就被拦了下来。
幸好守城的将领识得她，主动把她护送回武安候府。
想来也是，这徽州上上下下的兵，全是她爹的。
程家历代都是将门，不如世家那般规矩严谨，偶尔武安候会带一些武将到家里来做客，一来二去就得以见过程霜这位侯府嫡女也不奇怪。
程霜抬脚跨进那朱门漆槛时，闻讯从内院出来的楚氏和婉儿，匆匆一至前院，正好看见程霜不紧不慢、步态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那一身血衣，衬得那肤色白皙，眼神枯寂无波，直勾勾地盯在婉儿的身上，让婉儿瞬时面色发白，直往楚氏身后躲。
楚氏见到这样形容的程霜，亦是一脸惊骇之色。
可只需一眼，程霜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对面站着的就是婉儿呢。
她如今还是少女时便楚楚动人，后来进了大魏皇宫，更是妩媚多姿。
她的这副皮囊之下，保藏着怎样一颗祸心，程霜怎么能够忘呢。
程霜觉得这冬日里十分素寒，却偏偏骨子里的血，怒昂沸腾。
程霜深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掸了掸衣角，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道：“我又不是鬼，婉儿妹妹不用怕。”
婉儿小心翼翼道：“姐姐身上好多血……”
“这是别人的血。”
楚氏这才开口勉力笑问：“霜儿不是在寺里养病么，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病养好了，自然就回来了。”程霜也不急着与楚氏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