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碗里放着两个冻得发硬的红薯。
张小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得回去。书上说可以用电，可让张小天失望的是，厨房里根本没有电，还是在用柴火烧饭。
那用火呢？不行，太疼。水呢？试试……
“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你个贱人了。”屋外，一个穿着蓝色棉袄，两腮被冻得通红的中年妇女见苏婉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回来，整个人呈“大”字形，把苏婉给拦住了。
苏婉很礼貌的叫了一声：“芳姐。”
“姐你妈个嘚，少你妈的跟老娘套近乎，有钱买鸡蛋，没钱还？”李芳从兜里把手伸了出来，摊在苏婉面前。
“芳姐，您看能不能缓几天，过几天厂里发工资了，我一定给您送过去。”
啪—
李芳一巴掌扇在苏婉的脸上，“老娘说了，少他妈的套近乎，你那废物老公上个月在老娘那店里一共赊了三块两毛钱的帐，今儿你就算是买身子也要把钱还了，马上要过年了，老娘也不想天天跑来要账。”
这很快吸引了很多路人观望。
苏婉摸了摸衣兜，一共从里面摸出皱巴巴的三毛钱，递给了李芳。
李芳接过钱，揣在兜里，又摊开手：“还差两块九，快点快点，老娘冷得很。”
“真没了，过几天一定补上，您看可以吗？”
这李芳本就在这附近晃悠了好几天，终于撞见苏婉，加上天又冷，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扇在苏婉脸上：“不行，今天必须还。”
有些路人看不过了插了一句：“这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老娘打人和你有关系？她是你娘，还是你奶啊！”
李芳两手叉腰，口水喷涌而出。
苏婉眼泪哗哗往外流，紧紧拽住拳头咬着牙，她一个女人家家，光天化日的被人扇耳光，要不是想到自己那五岁的女儿囡囡，苏婉可能早不想活了。
“哎呦，看你这样子，是想打我喽。”李芳向前迈了一步，揪住苏婉的马尾，一脚踢在她的腘窝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那二八大杠自行车也到在地上，挂在握把上的豆腐和两个鸡蛋掉落在地上，已经完全不能食用了。
李芳左手揪着苏婉的马尾，右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她脸上。
苏婉从来没受过这委屈，疼得她大叫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