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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要害怕。无论前方的路如何,你可以迈过去的,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怕的呢?”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理了理衣领。
出发前,她曾在镜子前整整装扮了十分钟。这样一想,她似乎有些感谢许明。细心的许明为她带来了化妆品和衣物,而自己并没有向他要求什么,这些都是他自愿为自己做的。
比起几天前憔悴的自己,今晚,她几乎看不出病态,活脱脱一位潇洒自信、等待约会的少妇形象。
云用一条厚厚的围巾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踏出A区病房的大门,她直直地往湖的方向走去,几乎走出了一条直线。沿路寒风吹拂脸颊,不像刀子划过,像亲吻。棕榈树、桂花树护送着她,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鼓起云赴约的勇气。它们先在肋之前,见到了云紧张的模样,但它们只是看看,不能靠近,也不能说什么。
云迈着小步走了两百多步,渐渐地,风击打湖面的声音变得清晰。不远处,一个高大浑厚的背影出现在云的视线里。而肋可能听到了云的脚步声,转过身。灰暗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肋穿着深蓝色呢绒大衣,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吐出一口如烟圈一般的同伙。这同伙连同空气一起落入云的鼻中,初步建立了肋散发的气味。
“你来了,我也刚到,没想到这样的风景那么好。”
云来到肋的身边,就像他们相识很久很久一样,没有陌生感。
肋像第一次一样,伸出了手,示意云把手给他。云则自然地将手送到肋的手上。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肋的手十分厚重有力,云的手冰凉瘦长,两只来自不同世界的手,先结合在一起。肋握着云的手,一起伸入了深蓝色口袋里。口袋里空空的,装入两只手后,紧紧贴着,再放不下任何东西。
傍晚时,一些人会来湖边散步,现在这时候,大家都休息了,恐怕只剩下云和肋这两只落单的喜鹊了。
云把手伸进陌生男人的口袋,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果说肋是坏叔叔,那么云也好不到那里去。
借着月色和微弱的路灯,两人沿着湖边静静地走着。他们都没有开口问及彼此住院的事,也没有问及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