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看她，神色平静而无波澜。
「那可不行，怎么也得庆祝完了再回。」
我妈从厨房出来，抄着铲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给我滚出去！」
我指尖无意识捏紧，尖锐的痛感传来，顷刻间将我拖进回忆里。
从我出生起，我妈恶毒的话便源源不断，其中最多的就是“滚”。
稍一不如她的意，我妈就会恶狠狠地瞪着我，一边把我往门外赶，一边怒吼“滚出去”!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去我的“秘密基地”，挤到大狼狗的狗窝里。
那会儿我家是平房，我爸给大狼狗做了一个很大的狗窝，还特意用棉花被子铺在狗窝里，可软和了。
我曾很羡慕我家大狼狗。
它每天都有饭吃，还有自己的窝窝。
不像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就连睡觉还是在客厅打地铺。
我问我妈为什么弟弟有床睡，我没有。
她嗤笑一声，「这就是你的命！谁让你不带把。」
那一刻，我觉得当男的真好，若我有下辈子说啥也要当个男的。
记得有一次，我弟欺负我，他拿石子砸我，一边砸还一边辱骂我。
「招娣，招娣，你生来就是我的奴隶。」
我忍无可忍，最终还手。
被我妈狠狠揍了一顿，又赶了出去。
我愤愤不平，抹着眼泪大声哭喊：「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你们哪怕对狗都比对我好。」
我妈笑容轻蔑，眼神里就像裹着刀子，深深刺痛我的心。
「狗最起码能看家，忠诚。你呢，你能干什么？」
「以后迟早要嫁人，就是个赔钱货，给你点吃的就不错了，你还得寸进尺，还和狗比，你配吗？」
那一刻，我的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而又刺痛。
良久，我才开口。
「原来，是我不配。」
04
我看向我妈。
50多岁的她，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年轻时乌黑的头发也根根银发，半遮半掩。
曾经对我趾高气昂，不做家务不做饭，指使着我去做的人，如今面对儿媳妇，啥也做了，还不敢吭一句。
可真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让我滚我就得滚吗？」
「凭什么？!」
这是我多年来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她愣了一下，咬牙切齿，拿起锅铲就要揍我。
「反了你了，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敢说的多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任她随意欺辱的“招娣”！
我拿起红酒朝茶几上一摔，瞬间红酒瓶碎裂，里面的液体流淌到手上和地上。
我指向我妈，「有本事你打我啊，看你的锅铲硬，还是我的红酒瓶尖。」
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堆照片，扔到她们面前的茶几上。
「你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媳做的那些腌臜事。」
茶几上的几张照片，赫然是王萍与陌生男子举止亲密。
我妈不可置信的看向王萍，「你，你背着我儿子出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