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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昏沉,面色烧得通红,口中反复呢喃着。
“娘……”
“阿竹……”
“阿瑾……”
阿竹慌忙去寻太医,可太医院内却四处无人。
原来今天是楚煦的诞辰,朝阳殿设宴,太医都去宴会了。
阿竹咬唇想了半响,还是去了朝阳殿。
幸而以前爬的狗洞还未堵上,阿竹悄悄爬进去偷了坛酒出来。
……
昭鸢昏昏沉沉的,忽冷忽热。
上一次他病得这么重,还是阿娘走后的那个冬天。
昭鸢呢喃着:“娘,小七好怕……”
“娘,我好想你,这里好冷,好黑……”
阿竹拿着酒回来,凑近拿酒给昭鸢擦身子,听见这几句,眼一红。
给昭鸢擦热了身子,阿竹又抱着他,给他暖身子。
“没事的……都会好的……”
……
天色暗了下来,昭鸢清醒了些。
外面好不热闹。
昭鸢怔怔问:“今天外边怎的如此热闹,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阿竹低声说:“今日是三殿下诞辰。”
随皇极度宠爱楚煦,甚至将他的诞辰定为一个节日。
每年这一天,随国上下热闹非凡。
没想到随国灭了,改朝换代,楚煦还是那个备受恩宠的三殿下。
昭鸢笑:“难怪……”
原来不是幻觉啊。
既然不是回光返照,那他也不会死了,真好。
“糟了!阿竹,帮我把衣柜中的花灯拿来!”
才放下心来,昭鸢忽地想起什么,惊呼道。
阿竹自知晓昭鸢所说的为何物,是蔺子伦三年前赠与他的花灯。
花灯十分朴素,却被昭鸢当做宝贝。
接过花灯,昭鸢挣扎着爬起身来。
“我要去‘问心亭’。”
闻言,阿竹颦眉,不赞同地攥紧了昭鸢的手,冰凉消瘦。
“殿下!您还病着!”
昭鸢执意要去:“阿竹,我定要去的。”
他和蔺子伦约好了,每年这一天要在“问心亭”见面。
阿竹总不会拒绝昭鸢,重重叹了一口气,拿了件披风为昭鸢披上。
麻布制得,并不多保暖,但至少能挡些风。
昭鸢小心翼翼地点亮了花灯,提着它一脚轻一脚重地朝“问心亭”走去。
问心亭离朝阳殿很近,能听见那里面的热闹动静。
夜风凉,昭鸢拢紧了披风,蜷缩在亭子一角。
一日未进食,他又冷又饿。
可他等了一夜,都未见到蔺子伦。
花灯早就熄了。
天亮了。
阿竹上前拉过昭鸢的手:“殿下,我们回去吧。”
昭鸢这次任他牵着离开。
离开时又路过朝阳殿。
正是上朝的时候,蔺子伦恰巧从朝阳殿出来。
看来……昨夜他歇在了楚煦这里。
昭鸢一双脚似被钉在原地,心口刀绞一般的痛。
他张开干涩的唇唤他:“阿瑾……”
蔺子伦不悦地拧眉。
昭鸢哑然,他又忘了,他不让他再唤他阿瑾。
蓦然喉间一痒,昭鸢止不住捂唇轻咳。
还未抬头,就听闻蔺子伦淡漠无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