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冯景忍了忍,放缓语气道:“小伙子脑子不差,是从西北那地方考上来的,就是为人木讷点儿。不过找老公不能找滑头的,得找这样老实的。我那个同学,你程阿姨,是研究所副所长,回头让他带带项目,动动位置,几年也就起来了。西北农村的孩子,朴实厚道,家计差些也好,以后还得跟咱这边走得近。”
冯女士这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阮居安剥了颗葡萄,头也没抬道:“你有没有考虑一个问题?”
冯景盯着她问:“什么?”
“人家才大四,会不会嫌我老?”
“是临毕业,马上步入社会的人了。”冯景纠正,不以为然道,“再说,女大三,抱金砖。”
……
照这样,她回头给她介绍二婚的也不稀奇,她总有自己的理由。
阮居安站起来,垂眸,平静地说道:“妈,我已经长大了,我想照自己的路走。”
“自己的路?”冯景冷笑一声,“自己的路就是到医院当个护士?一辈子干伺候人的活儿?”
阮居安用尽全身力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尖锐的话却像不受控制般从嘴里涌出:“所以,您还是嫌我丢人了是吗?鼎鼎大名的天盛律所高级合伙人冯景女士的女儿在三院当护士,所以您迫不及待将我丢出去,搭上您女儿的后半生,只想尽快找一个能让您挽回颜面、有点儿谈资的女婿是吗?”
这话像揭开了母女间最后一层伪装温情脉脉的面纱。
冯景的脸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惨白,她厉声道:“既然你这样,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还惦记着姓傅的那小子是吧?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在一起。还是,你想像逼死你爷爷那样,也逼死我?”
她最后一句话像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心脏“突突”直跳,浑身的血液像是冻住了,一瞬间她像丧失了所有感觉般,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直到冯景眼睛一翻,整个人软软地倒下,阮居安才如梦方醒般扑上去抱住她。阮居安身上开始冒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掐着母亲的人中,眼见她悠悠醒转,这才像劫后余生般抱住她,脸上全是泪地说道:“妈,您别吓我,是我错了。我去,我……去。”
阮居安看着对方,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要怎么说?我对你没兴趣,可我妈看上你了?
白衣黑裤的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
“拿铁不加糖给这位小姐,谢谢。”张晨阳彬彬有礼地吩咐道。片刻后他犹豫了一下,手臂伸长,将阮居安右手侧的东西摆到左边。
阮居安有些惊讶地盯着他,暗道,好敏锐的观察力。
张晨阳笑得有些羞涩,解释道:“我猜你左右两只手都能用吧,好像用左手更熟练一些。”看到阮居安毫不掩饰的吃惊之色,他抿起嘴,有些得意地解释道:“我平时会玩德州扑克,牌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德扑要玩好,不只要算牌,还要会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