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卫，既不说话，也不动，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直挺挺地站着，双目平视前方，一身漆黑唐装，将他的脸渗得煞白。
“李……老爷？”
梁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李卫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不太对劲……
梁龙心里发毛，试探性地伸出了手，轻轻推了推李卫。
紧接着，李卫突然咧开了嘴，对着他哈哈一笑。
那嘴里喷出的，竟是一股浓郁的黑雾！
“梁小子，你喜欢这面镜子的话，便送给你好了……”
说罢，李卫抓住胸前铜镜，一把扯断吊绳，将其放在了梁龙床头。
放完之后，李卫再度站直身子，脑袋一歪，盯着梁龙的眼睛瞪得滚圆。
一两个呼吸后，他突然七窍流出鲜血，嘴巴亦是张了开。
从他的嘴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
03.
“啊！！！”
梁龙惊叫着坐了起来。
回头看着自己被汗水浸透的床单，心里依旧在砰砰直跳。
做噩梦了……
梁龙叹了口气，端起床边的茶水一饮而尽，换了个位置再度睡了过去。
一场梦而已，他本没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天明后，他竟然清晰地记得那场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他把这个梦当做一件奇闻，在赌场里讲给了自己的手下听。
谁知，这手下是个大嘴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将镇子传了个遍。
李卫得知后，带着打手上门问罪，梁龙各种道歉，还愿意赔银子，但李卫在镇子上横惯了，说什么也要撬掉梁龙两颗门牙。
可梁龙也不是吃素的，开赌场的背景下，一大帮子小弟跟着他吃饭。
要人，他不缺。
平日里他对李卫恭顺，那是做生意面对金主，恭顺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但今日李卫不依不饶，那自己也不必和他客气。
梁龙当即叫出了打手，和李卫养的狗腿子们在街上上演了全武行。
最终，镇上的巡捕房出动，把李卫和梁龙都抓了进去。
当晚，两人各自叫人交了罚款，站在巡捕房门口，当着街坊的面，握手言和。
他们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有了这么一出，自然是不会再打架了。
小镇上又平静了几日。
然而，令谁也没想到的是，突然间，李家办起了丧事。
李卫的大女儿李香昙，死了。
收到丧帖的梁龙，一脸懵逼。
他印象中，李香昙十八岁，是李卫发迹之前讨的老婆生出的女儿。
小女娃子出落得亭亭玉立，经常带着弟弟在镇子上跑来跑去，镇上的人都挺喜欢她的。
就连梁龙自己，也赏过李香昙好几次糖葫芦。
按照肖家镇的规矩，死者为大。
丧帖寄来，过往恩怨再重，也得放上一放。
梁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准备了银子和悼念礼品，前去李家悼念。
等他进了李家大门后，突然觉得，氛围变得有些古怪。
路过的长工也好，下人也罢，包括李卫那三个姨太太，都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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