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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给他上的第一课,只是有些东西,教旁人时头头是道,轮到自己时……
他深深看我一眼,突然开口,“当年你虽丢了可敦位,可有我父汗的宠爱,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当时你怎不考虑这一点,只顾着学那无知汉人,求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磨牙,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可爱!
5
出征的第一剑,直指蚩瓦部。
这是本部的第一宿敌,也是当初最后一个被收复的部族,更是都勒身死后,第一个宣布脱离的叛徒。
我带领本部半数精锐,采用急速突袭的战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后立刻重振旗鼓。我们鏖战三月,终于在茗甲迎来决战。
决战那日,血雨腥风。
我不敢冒险,将达鲁留在营地。我本以为这样便高枕无忧,可见对面一矮个子兵勇时,还是一不留神分了心。
转瞬间,敌方捕捉到此破绽,齐齐从我后背强攻。
我躲避不及,暗叹受伤要在所难免时,忽然一片刀光闪过,一着我亲兵服饰的兵勇,替我弹开最先刺来的利刃。
“纳银,对面的人不是我。”那人唤我的名字,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我定睛一看,竟是达鲁。
他应是偷偷跟来,我无暇训斥,强行收敛心神后,扬臂一抬将他拽到我的身边。
他与我背身而立,人虽小,照样握紧弯刀,要与我同仇敌忾。
头一次被这般小人保护,我颇觉新奇,不过没真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继续舞动弯刀。
就这般且战且进,我也不知斩杀了多少人,直到夕阳西斜,蚩瓦部的军队开始溃逃,我们也算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这是属于达鲁的首次嗜血亮相,我将他高高举起,叫众兵士皆能仰望他高傲的身姿。
他坐落在我的肩头,昂首睥睨,可在下来时,还是因腿软跌入我的怀中。
“我还小,体力不支很正常。”他拼命找补,一张脸红扑扑的,瞧着倒有几分软糯可爱。
回营后便是盛大的庆典,我借口累极,回营帐沐浴休憩。水汽氤氲时,被灌得快找不着北的达鲁过来寻我。
他见我赤身趴在桶边,刚褪不久的血色又开始上涌。
我哈哈大笑,丢给他一块澡巾,懒洋洋道:“既然来了,便做些苦力活,来帮我擦擦背。”
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狼崽,我着实看不出半分旖旎情思。
他跺了跺脚,羞愤欲出。可走到半道,又气呼呼转身,噘着嘴坐过来,边使出吃奶的劲儿给我擦背,边虚张声势道:“我帮自己的可敦擦背,这叫夫妻之乐。”
我噗嗤笑出声来,刚想跟着调笑两句,后背突然停止了动作。紧接着,一稚嫩的手抚上我后背的伤疤,细细感受之下还有些颤抖。
我洋洋得意,与他说起我这么多年的战绩。
当年都勒迎娶明宸时,我二话不说,带着我的萨日部精锐离开,自此游荡于草原。一晃十余年,我们走南闯北,号称草原悍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