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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做梦都想有一日与纪淮二人一同生活在宫中,皇宫虽是层层枷锁和禁锢,可是我愿意。
我闭上眼,想起与纪淮的往日种种。
他生的俊朗极了,从前还是太子时,经常出来陪我逛庙会、走长街……我们一起玩儿遍了整个京城,京城中的女子多数芳心暗许于纪淮。
有一次我心里觉得不快,在人多的时候挽着他的臂膀,好像这样,他一辈子就只是我一人的了。他没有责怪,只是点了点我的额头,宠溺地说了句“不害臊”。我另一只手捂着额头,低下头看我们交错的两只手。
那时的少女心思野蛮地疯狂生长,不论今日是刮风还是下雨,不论明日是烈日还是寒天,纪淮的一切,像一根藤曼,一寸一寸地缠紧了我的整颗心脏。
如果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就好了。
在快睡着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这样想。
4.
“贵嫔,今日宫门都开起来了。”兰时,是我曾经在南府中的贴身侍女。
我从未想过,纪淮竟然留下了兰时,还送回到了我的身边。
“兰时,赐封号为重,这座宫殿更名为重双宫,纪淮是在讽刺我,是在羞辱我。”我没有起来,背对着兰时,哑着声说话。
“小姐,小姐不要这样想。”
按照规矩,我为贵嫔,从前是被囚禁在这座宫殿中,对外面的事可以一概不闻不问。可如今,纪淮叫人打开了所有的门,意味着,我必须要去见一见容华。
她比我更迫不及待,叫下人来宣了我。
凤央宫。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妹妹如今可终于熬到头儿了,出来见了光,心里可痛快?”永远是这样傲慢的语调。
“若是可以,我宁愿死在南府被抄家的那一天。”我抬起头,直起身子。
“大胆!你竟敢这么对娘娘讲话!”容华身边的宫女大声训斥着。
后来,那个宫女以我不敬皇后为由,罚我在烈日下跪至日落。
容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让自己沾上一点瓜葛。
曾经,我连纪淮都没有跪过。
按照规矩,是要跪的,他是东宫太子、是储君,可纪淮那时说,女孩子的膝盖一直跪着,跪伤了可不好。
5.
夜里,我抱着双膝缩在床榻上,兰时已经将所有的烛火熄了。
我没见到南府所有人的最后一面,抄家前,纪淮就叫人将我秘密地押入了大狱。
我也曾在大狱中试图自尽,可是次次都被救了下来。
被关在重双宫里,什么都没有,纪淮叫人收走了所有尖锐的东西,叫宫人们时时刻刻关注我的动向。
生不得、死不能。
就这样颓废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将结束。
这一年里,容华时常叫我去到她的宫里,以各种理由来刁难我,可自己从不开口也不出手,次次都是叫她身旁的大宫女来做这些事。
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一次次疼痛难耐的罚跪、熬了无数夜晚抄写的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