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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江舟挥手,大张着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雨水灌进喉咙里呛得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
又一道闪电,仿佛就劈在眼前,撕裂了灰败的天空,惊雷震耳。我看见尚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的江舟又向前走了两步,望着我嘴唇动了动,我却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我向江舟跑过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徐珏伤了他。与乔欢的敌人为敌的人便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人是跑不过车的,徐珏的车轮就追在身后,但是替江舟挡一挡也是好的吧?他都可以为乔欢这样做,我又怎么能输给他?
不过是眨眼间,我看到江舟愣了愣挥着手朝我奔过来:“安冉,快让开!快让开!”那声音带着哭腔。
江舟的指尖快触上我衣袖的瞬间,拐角处突然冲出一辆银色轿车呼啸而来,在我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向着徐珏的车拦腰撞过去……
金属与金属硬生生的碰撞声,车胎摩擦地面的吱吱声,玻璃轰然碎裂的刺耳之音,比惊雷还要让人心惊,却又瞬间静默在茫茫雨幕里。
那是乔欢的车。
我望着身后与白色牧马人撞在一起扭曲变形的银色轿车,死死抓住江舟的胳膊,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嘴唇抖到不能自抑。
我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一直望着,却鼓不起走过去看一眼的勇气。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银色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乔欢从车内挣扎着出来,额角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白衬衫上,被雨水晕染成一朵朵的蔷薇。
他站在滂沱大雨中,用清亮的眼睛将我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一遍,然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呢喃着:“要是有个什么不测,让我怎样交代呵?”
乔欢将下巴重重抵在我的头上,仿佛不这样我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我眨眨眼,将头靠在他的右肩上,侧脸去看他好看的眼睛,想,他是要向谁交代呢?
有人报了警。只受轻伤的徐珏坚持说只是一场交通意外,警方便不再追究内情。
徐珏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当他一瘸一拐地慢慢与我们擦肩而过时,我便不再惊讶。他眼睛一转露出鄙夷的神色,说:“呵呵,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一群笨蛋。”最后,又寒了脸说,“乔欢,留着你是为了下次让你死得更惨。”
下午,校方宣布取消乔欢和徐珏保送候选人的资格。
2
第二天我六点起床,在餐厅里见到了乔欢。他正端着一杯咖啡埋头对着电脑,旁边的早餐一点没动。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额角贴着的纱布便映入我眼中。
我走过去,将一直藏在身后的帽子不动声色地轻轻放在他的右手边。
这顶黑色平顶帽是昨天我和江舟逛了一晚上商场的成果。如果不是江舟,我想我应该可以买到更好的。
他总是在我挑选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