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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蔓在一家刚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当原创设计师,当初来到鹿城的她投了几十份简历,反馈的公司没几个。机缘巧合下,有家名叫吉祥的工作室在招设计师,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了份简历,没想到面试成功,工作到现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
一阵嘈杂的铃声让姜蔓收回思绪,她左手抱着纸箱子,右手掏出挎包里的手机,是昆昆剧团副团长赵朝英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她思绪万千。
她犹豫片刻后,整理好情绪,接听。“赵叔。”
“阿蔓,婉柔她有急事上不了台,明晚你能不能回剧团顶替她一下?”
姜蔓没有做任何考虑,脱口而出。“不好意思,赵叔,最近公司比较忙,我恐怕去不了。”
那头的中年男人感到一阵失落,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姜蔓大学的昆曲表演,工闺门旦和武旦。
毕业后,彻底跟家里人闹翻,孤身来到鹿城,找了份设计师的工作。
第二天,姜蔓还是去了古溪镇,到达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她停好车,从车上走下来,进到院内,隐约可以听到室内戏楼里的演员唱着:
“糠和米,本是两倚依。”
“谁人簸扬你作两处飞?”
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在剧团画面,姜蔓深呼一口气,径直到后台。
后台的工作人员原本忙成一团,看到姜蔓出现顿时安静下来,目光统一看向她。
剧团多了几位生面孔,再加上她好久没剧团,姜蔓也有些尴尬,“好久不见。”
“师姐,你回来了。”
在给演员化妆的赵朝英放下手头的油彩,迎了上去,“阿蔓回来了。”
“赵叔,我没来迟吧?”
赵朝英倍感欣慰,“来得及,来得及,前面还有一场《金锁记.斩娥》。”
姜蔓看自己上场时间来得及,扫了眼,部分演员们还没化好妆,主动询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赵超英也没客气,让她帮演员整理服装。
到《琵琶行》的演员下戏,扮演牛小姐的齐婉柔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走到姜蔓身后轻拍下她的肩膀,“三师姐。”
“你不是有事请假了吗?”
齐婉柔把锅甩到师兄弟身上,翘起兰花指,指着后台的一群人,用水磨腔唱着,“是他们想的法子,跟奴家无关。”
姜蔓透过镜中,望着站在身后方的一群师兄弟,除了背对着她扮演“柳梦梅”一角的饰演者常崎在卸妆,其他人朝姜蔓挥着手。
此时的姜蔓才意识到自己被骗,她面无表情从官帽椅上起来,欲要离开,“下一场杜丽娘的角色还是你上场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齐婉柔伸手把人又按回椅子上,“这场戏师姐非上去唱不可,下个角色的妆我来不及化,只能你上场了。”
《金锁记·斩娥》快要结束了,齐婉柔卸妆再重新上妆必会耽误时间,姜蔓犹豫了几秒,“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