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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白又是冷哼一声,“裴珩明里暗里诋毁作梗于我也不是这么一两次了,何况我一介寒门本也没有选上的机会——呵呵,看着那些明知选不上却还要费力去巴结他们的人倒也有趣。你看,方才你不也是有所顾虑按而不发吗?”
苏敬则一时不答,只是紧抿薄唇垂下眼睑静静看着案上的古琴,片刻后方才淡淡开口:“江兄似乎也喝醉了。”
“醉了也好,至少看着自己不那么像个笑话。”江飞白忽而自嘲地笑了笑,意蕴不明地这样说了一句,而后倏然起身,向着大堂的方向急促地走去。
……
而那时风茗毕竟不愿暴露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观察下去。
这之后直到宴席散去之时,她才再一次见到江飞白——如他自己所言,是来为其他人寻醒酒汤。
……
那时已是宵禁过后,枕山楼大堂中渐渐地变得冷清,但沈砚卿却仍未归来。
风茗担心沈砚卿会遇上什么变数,却也一时帮不上什么,便索性在大堂留了下来,一面候着门一面借着烛光核算着这一旬的账目。
核查过半时,她放下笔稍作休憩,环视一番见仍有几位商会成员也在整理着账目,便向着为首的宁叔微微笑道:“这些琐事我一人便可,宁叔,你们去后院看一看有没有疏漏之处吧。”
“这一旬的账目有些复杂,九小姐一人恐怕要费些时候。”对方却是摇了摇头,并不同意。
风茗毕竟是出身于风城嫡系,故而洛阳分会中大部分人还是尊她一声“九小姐”。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得有人从回廊微微加快了脚步走来,问道:“打扰了,请问店家现在可还能做些醒酒茶?”
风茗循声抬眼,便看见来人却是江飞白。只是那时她也不及多想,礼貌地笑着答道:“自然可以,不过此事还得去后厨吩咐,不知公子需要多少呢?”
“就是……按着今日投宿学子的人数备上一些,不知是否方便?”江飞白点了点头,倒也不似宴饮之时所见的倨傲模样。
风茗沉吟片刻道:“自然可以,公子稍候。”说罢又看向了宁叔:“宁叔……